比起烽火复起的其他五国,颍川郡这个原本属于战国七雄之一韩国的地方不说安稳得黔首个个与平常无异,但也好上许多。被秦军称呼为关东匪盗的复国大军中没有韩国的名字。甚至韩国在关东六国纷纷寻求复起的时候,都不实打实的存在。即使前韩的横阳君在楚国的扶持下立为韩王,但是实际上,这支军队还是在颍川郡一带和秦军流动作战。比起齐楚两国,实在是上不了多大的台面。
韩王成名义上是韩王,但是行军打仗和谋略基本上都是听司徒张良一个人。他们的手里有千余兵卒,在颍川和秦军周旋的时候也补充了些兵力。但终究还是不能和秦军正面对抗,只能做些挠痒的事情。
颍川初冬的风格外寒冽,不似楚国那般的湿气绵绵的寒意。刮来的冬风中都有把人面皮吹裂的干燥。幸好在屡次攻城中夺来的粮草还能撑过一段时间。着绿色军服的韩军满脸笑意拿着陶碗去盛热气腾腾的白米羹。
这年月一个普通的黔首恐怕从生到死除了自家生母的奶汁就没碰过其他的好吃食,尤其是白米这类供贵人享用的好物什,更是一辈子都吃不上一口。如今司徒下令将夺来的白米煮成羹供士卒享用,即使不是特别浓稠,也够让许多从没吃过白米的军士们感激涕零了。
青色的军旗在凛冽的寒风中飒飒作响。
一个稍微能看得过去的屋子内点着大火盆。韩王成跪坐在火盆旁,伸出双手去烤火。火盆的旁边还堆着一些干燥的柴火。
火光将他的面容映照的红彤彤的。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张良从外头走了进来,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冲淡了屋内的暖气。张良的眉梢衣角都带着一股寒气。
“司徒。快来暖和一下。”韩成抬头见是张良,满脸笑容赶紧让他到火盆取暖。什么君臣之别在眼下基本是拿不出派头的。而且韩成的那个韩王位置还是张良在项梁那里游说得来,就算想摆君主的架势也没那个底气。
张良还是行礼之后坐在韩成的对面,外头寒风凛冽冻得脸皮发僵,如今被火一烤,面上也火辣辣起来给他原本就白皙的面上添了一抹桃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