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彭城没多久,就有陈缺的门人找了来,说陈缺受了伤接来了原本在会稽的家眷,传话来让昭娖回去见见母亲弟妹们。她刚一脚踏出项籍居住的地方就见着了陈平。陈平仍旧是那一副曲梁冠旧深衣的打扮,那身旧衣倒是与他卿的爵位不大相符。虽然身上衣物陈旧但他容貌极好,望过去就让人赏心悦目。

“昭大夫。”见着昭娖出来,陈平含笑拱手。

昭娖脸上笑得有两分牵强,拱手还礼“陈都尉。”说完之后,她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不知陈都尉可愿赏脸去寒舍一聚?”

陈平是魏人,在楚国无亲无故。楚营里也没有几个交往密切的人。昭娖心里记着自己还欠他一身衣裳。在陈缺那里也好找人给他重新做。

彭城的面貌比起她离开的那会并没有多少变化,陈平和她一起坐在车里手臂随意搭在横木上观赏着这楚都风景。

陈缺府上的管事早早得了消息,专门守在门口望着马车一来赶紧招呼阍人上前服侍车上两人下车。

昭娖让管事准备好房间和洗浴用品让陈平稍作歇息。自己就赶紧往陈缺那里赶。

陈缺的房间里浓厚的熏香和药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颇为怪异的味道。榻上的人虽然脸上苍白比以前整整瘦了一大圈,但看起来好歹精神不错。

郑氏此时手里捧着药碗正给他喂药,床榻边还有两个小团子脸上还挂着泪。

郑氏听见下人说昭娖回来了,赶紧把手中的药碗放下,稍带紧张的搓着双手:她已经有差不多十年都没有见到这个长子了。

不一会儿,外头走进一个头戴切云冠身着深衣的青年。青年的容貌女子一般的娟秀。郑氏的心脏猛然就跳的快了。

“成拜见假父,阿母。”昭娖跪下来冲榻上的陈缺和榻前的郑氏恭恭敬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