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不想也被拉进去,所以选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看着刘邦喝得叮咛大醉,站起来把身上的破单衣一甩,口里吆喝着沛县的调子在空地上跳舞起来。
周旁的人大笑者有之,指点者也有之。这个沛县小小亭长也不在意那些笑声是否善意或者是嘲笑,自顾自的跳得乐呵。
昭娖在远处看着,突然身边有人走进。她一回头就瞧见陈平走来,和军营里露背膛腹的军士不同,陈平身上的深衣整整齐齐。
“陈都尉。”昭娖自觉和陈平的交情不算深,但也喝过几次酒算是有几分情谊。她向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个地方来。
陈平顺着她的视线正好望见那厢跳的正欢的刘邦。
“沛公倒是好心胸。”观望一会后,陈平如此说道。“或许将来有一番作为。”
的确,能面对众人如此之多不知善恶的笑声,刘邦能毫不在意。这等心胸倒是难得。陈平身材颀长,面容昳丽。路过的兵卒们都忍不住偷偷瞧昭娖和陈平两眼。
看了一会,两人觉得闹哄哄的也没太大意思,停步观望一会也就散开了。
陈平没有多少回自己营帐的想法,他似是无意的走在离昭娖有几拳远的地方。即不显得疏离也不显得过分亲密。
夏季,军营里的男人们大多是衣衫不整,光着膀子的多的是。男人一多天气一热,最容易的就是打架斗殴。军营中有军法管束,私下里却是大家都没怎么注意的事了。
昭娖突然听见黑暗中传来低低的拳脚落在上的声音。换做平常她懒得管,但这几日连续的厮杀高度绷紧的神经和炎热的天气让她的性情变得有些焦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