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先生说他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望恕罪。”门外侍从声音朗朗,正好让屋内二听见。陈缺闻言抬眼就去瞟了面前的青年一眼。张良面上并无多少变化,嘴角的笑意并无减少,依旧温煦。

“张子此番前去寻横阳君……”陈缺心中暗叹一声,和他说起正事。

昭娖斜躺榻上。吴丫拿着针线跪坐塌下做。

“听说彭城外秦军多呐。”少女纤细的手指上拈着针,给昭娖的深衣袖口上缝好一道边。

“从哪听说来的。”昭娖塌上听得吴丫的温柔吴语开口问道。

“到处都说……秦军杀都把剑给砍断了。”少女想起听到的流言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她想起以前一路上看到的流民惨状,不由得身上抖了抖,“奴害怕。”吴丫虽然没有真正见过秦军杀,但是那些道听途说就够把她吓得发抖了。

“害怕……”昭娖闭着眼“真到那时怕也没用了。”

吴丫手里拿着针线,疑惑的朝榻边瞧了一眼,她听不懂昭娖这话里的意思,但还守着奴婢的本分,继续低下头做针线。

陈缺带着昭娖前去拜见了项梁。

项梁对这个昔日旧楚三大家族之一的昭氏后颇有兴趣,尤其是他还曾为这个少年起字,甚至杀避风头弹压下事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侄子项籍坐他手下,看着那个大袖翻飞行礼的美貌青年。

算算年龄,昭成也该二十岁。但是项梁怎么看,都觉得面前的那个青年生的也未免太柔气了些。楚以男子饶勇矫健为美。但贵族中也不缺面好的男。鄂君子皙貌美,越国还被越唱“心悦君兮君不知”。甚至屈子屈原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

有前例先,项梁倒也不觉得昭成长成这样特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