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层。”昭娖俯身拿过他刚看过的地形图,展手中看。“祸莫大于轻敌,抗兵相加,哀者胜。秦军吏必定不会将沛公军放眼里,若是开战开始定会轻敌,轻敌则遭祸。遭祸则势衰。即使中途醒悟过来,奈何先机已失,难挽回了。”

刘邦这支沛县楚军从表面怎么看都是一支稀稀拉拉的乌合之众,再加上败给秦司马军想必被藐视已经没多大悬念了。

兵贵胜,不贵久。

只要占了先机,也可反败为胜。

张良轻笑不语,露出袖外的指尖只圆润的指甲。相比起昭娖所想的八层,他的把握却还是要比这个更大。

“成败,就看沛公了。”张良道。

昭娖听见,如同听了什么好笑的话般笑得全身发颤,等到气顺了些才抬头道“看与其是看沛公,不如是看张良张子房。”

她对于刘邦的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为之奈何?”说是看刘邦自己,其实他运用的也是张良等谋臣的计策。

明日会如何,昭娖真心有些期待了。

可惜,她没有看见。张良跟随刘邦攻城,但是却把昭娖留后方。让昭娖跟来而不是留守留县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若是更想一步已经超出他能容忍的范围了。

昭娖双手拢袖中,被留帐篷里,望着一只沙盘,沙盘上有小型的山川河流,她观望一会便转身出帐。

今日天气一如前几日好,昭娖想起昨日张良观夜象所得的话语,只觉果然够准。后方留下不多的兵卒驻守,显得那几只营帐格外寂寥。春日晴天格外让心情舒畅,但昭娖心里却并不是那么好。前方战况如何也没有告诉她。而她还必须守这里等张良回来。

这种除了等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真是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