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呐呐出声。他头靠在昭娖的脖颈上,他手推开药碗,脸略带嫌恶的转过去,柔软的发丝在昭娖脸颊缓缓磨动。

“苦也得喝。”昭娖为了照顾她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她脸色有些不佳,“此时我无法去寻蜜汁来。”

她让他靠在她肩膀上,手制住他推开药碗的手。张良此时因为身边手上并无多少力量。制住他把药喝下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被灌下苦药,张良咳嗽了两下。

“好端端的怎么去淋雨。”昭娖扶着他躺下,“三晋也似楚这般么。”楚人生性狂放不羁且好烂漫多奇想。天降大雨跑到雨里手足舞蹈一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躺在榻上,张良没有回答昭娖的疑问,而是静静的看着头上的瓦片一会开口道。原本以为这个人会很晚才回来,他转头看了外面的天色,外面阳光似乎才从云间挣脱出来,带着丝丝的温暖,完全没有炽热的温度。

“那种地方可不是能呆久的。”

“佳人环绕,温香软玉。怎可说是不能呆久。”张良觉得头皮微微有些扯动,知道她在整理自己的头发出言道。

“佳人?软玉?子房你知道我去什么地方了?”昭娖正动手把埋在张良长发里的熏球扒拉出来,张良的头发乌黑且柔软比女子的都要好缠绕在手指上格外舒适。她听得张良这么说不禁笑起来。

审美观的鸿沟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跨越的。一群脸涂得惨白,眉毛剃掉,嘴上只有一点红的女人,昭娖无论如何也不觉得这种是美。

“……知道。”张良沉默一会回答道。

“呵……”昭娖手上把熏球给弄出来,起身塞到他被窝里去,此时那个熏球还有些暖意可以捂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