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昭娖失笑,脱掉鞋履走到席上坐下。门外妇人已经端来热水。
“刚才吾失礼了,客莫怪啊。”妇人把陶碗送到昭娖面前,等昭娖双手接过后一直不好意思的用短衣的下摆擦拭着双手。
“吾方才以为是那个缺德的亭长,所以……”妇人不好意思的笑着。
“没事没事。”昭娖放下碗摆摆手,“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说到这个,妇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转为了悲泣,眼泪止不住向下掉。她抓住衣袖擦拭眼泪。
“还不是徭役!从去年到今年都多少徭役了!亭里好多男人都被拉走了,眼下种都还没落土里。家里唯一一个壮丁去了,叫吾一个妇人怎么办。”妇人越说越伤心呜咽声不止。
男人坐在一边脸粗黑的似老树皮,“莫哭了,莫哭了。”
昭娖听了也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她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她手伸向袖中取出一个小袋子,双手递到男人面前。
“吾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这个可以相送。君和兄弟们一起分用了吧。”
面前这些人当初拼着性命保护她们一家子跑出来,但是她对他们眼下的困境半点忙都帮不上,最后也只能拿来钱来接济一下。
“这——”男人看着昭娖递到面前的钱袋,一下子慌了起来,“这这可不是吾敢受的啊。”说着就要把钱袋往回推。
“君请收下吧,往昔拼了性命护得我和阿母周全,此等大恩无以为报。”
正推辞着,突然外面一阵破门声。
“大哥!西溪亭的那些畜生们竟然把水给堵啦!”来人冲到门前大声道,来人形容颇为狼狈,头上似乎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