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昭娖再是一拜下身去。

春日的吴越之地雨水充沛,但是今年却雨水甚少,过了好久才下这么一场,拉门那里有雨水落进来的印子。吴丫拿着一方帕子正擦拭着地上的水渍。

“哎,这里还有。”小姑娘奋力的擦拭着木地板,嘟嘟囔囔着。把水渍擦拭干净后,直起上身对正在点清物品的昭娖道。

“这雨甚是可恶,害的少主都不能出行了。”吴丫嘟起嘴唇道,活似那被春雨堵在家中的是她似的。

“春雨润物,尤其前段日子少雨。待会出行也是一样的。”昭娖放下正在整理的半两抬首笑道。

正说着,原本闭合着的门被拉开。鱼小步走了进来。吴丫对于这个同是出身吴地的乳母没有多少同乡的亲近之情,相反有几分怕,她见着鱼进门,立刻就退避到一旁老老实实跪着。

“少主啊,女君有请。”

昭娖绕过屋檐下的水渍向郑氏的起居室走去,一进门便是闻见淡淡的香味,那是属于女人的脂粉香。不过这香味比起当年在郢的兰膏委实是差远了。

“阿成拜见阿母。”昭娖对着依靠在榻上的郑氏跪下行礼。

郑氏一头乌发只是松松的绾了个发髻,她脸色苍白似是身体不适。

“阿成……阿母方才做了噩梦。”

“噩梦?”

“梦中梦见吾子浑身浴血,外着的素袍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