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整理袖口的时候,昭娖心里想着前一日看到的那个艺者。她垂下眼默不作声的用手指将袖口的几丝褶皱抚平。
换衣完毕后,昭娖就去读书。
她今日并无心在学业上,面前的案上是一卷摊开的竹简,但她一手支在案上撑着下巴,衣服没有半点心去看书的样子。
这件事她已经决定下了,总不能日后真的成个人妖吧?既然扮男人了,那就扮的彻底些。她的眼神飘向另一边的一个木盒。
昭娖出门的时候已经是炎热的日头都挂在西头了,此时正是劳作一天的庶人归家的时候。夏日日长,这些庶人们也会去街头瞧些新鲜事物。
夕阳的热气已经没有那般凶猛,出来的人也渐渐多了些。会逼真的发出各种动物叫声的艺者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一群男人凑在一起,尤其是一群浑身大汗都还没来得洗的男人。这味道尤其来的浓烈和销魂。
昭娖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稍微将鼻子稍微掩住。独自一人走到离那个艺者和围观的人们远些的地方。
那是一家小肆,昭娖点了些许的吃食坐在那里。肆内平日里并不见小童。寻常小儿家里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来做。就算有了玩耍的空闲也没有余钱来这种通常成人才回来消遣的地方。
而且与寻常小儿的衣衫褴褛不同,这个小童衣着竟然是比那些成人衣着还要光鲜些。店主瞧了眼那边正在将麻帕收起的昭娖:坐姿一丝不苟,衣服的中线完完全全在应该的位置没有偏移半分。
该不会是哪家的贵人吧?店主心中冒出个这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