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她还是一路掩面快步走过。碰见一深衣士人正好从门内出来,望见正好把手放下的昭娖,皱了眉。

“谁家竟然让女童独自出门,毫无礼仪。”

这话传到昭娖耳里,昭娖连忙放下拦在面上的手,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看着那个士人。

“君错矣,吾乃丈夫。”说完也不顾对方是何反应,便是走了。

进门,屋子里都是浓烈的药草香。昭娖知道这是在熏屋子辟邪呢。自己摸着墙一路溜进去换衣服等待发干。

古人弹奏乐器也要讲究高雅,要香汤沐浴,挑个良辰吉日焚香之后,才端坐琴前。昭娖前段时间才开始学乐。也不讲究这个,她把瑟放在矮几上,看了看就要开始练习。本来等待头发自然干就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么诵背竹简,要么练习指法。一卷竹简上刻不了多少经典,看不了多久就要再换一卷。昭娖嫌竹简笨重,干脆坐在了瑟前。若是某个重礼仪的士人看见她这幅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模样坐在琴面前,恐怕要大声斥责。

抬起手来手指拨动琴弦发出还是十分幼稚的声响。

鱼此时正忙着指着那两个新雇来帮手的下人收拾屋子熏烧艾草,在院子里听见尚曲不成调的调子,她赶紧让一个下人去准备饮用的温水。

鱼捧着装有温水的陶碗进了昭娖所在的房间。

“少主。”家里的人口比以前多,鱼怕自己叫少君被别人听了不妙,干脆私下里也改口。

此时昭娖身上兰草的香味还未完全消散,淡淡的香气在衣衫上轻刮而过便是飘在空气中。

昭娖停下手中的弹拨动作抬起头来,正好看看鱼双手捧着一只陶碗跪坐在她下首的位置。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