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殿那里泛起了乐舟奏起《春莺啭》。

一曲似乎勾起殿上贵人无限往事,朱雀帝道“昔日盛况,恐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源氏举起面前台盘上的酒盏,恭谨向朱雀帝一敬“春光莺语景依旧,赏花未逢故人询。”若真的论起往事,源氏和朱雀帝又是一个甚难解开的结。

源氏的生母桐壶更衣之所以那么早去世,和后宫妃嫔们的嫉妒迫害不无关系,其中弘徽殿女御的分量也委实不少。至少在桐壶更衣去世桐壶帝悲伤难抑的当口,弘徽殿女御就敢说出“死了还那么叫人不痛快”的话语来,更别提之后还在殿内大作丝竹之乐。待到源氏长大,又和朱雀帝的尚侍胧月夜有了私情。

尚侍若无接受关于后宫的册封,那么她和别的男人有了私情也不算欺君罔上。即使是这样,源氏还是被前弘徽殿太后流放须磨。朱雀帝虽然看上去对这种事情惋惜之极,细细分析来,这惋惜之情到底有几分真还有待商榷。

这一切源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别院莺歌伴燕语,九重遥距也能听。”朱雀帝和道。

“飞莺鸣翠怀旧事,恐是凋零春花残?”冷泉帝咽下口中的酒液微笑和道。

待到夜幕完全降临,冷泉帝离开朱雀院回宫。路途中经过前弘徽殿太后的府邸,冷泉帝便令停下来去看望老太后。

冷泉帝让大皇子跟随其后进入府邸,虽然前弘徽殿太后一系已经衰弱,但是该有的体面倒还是有,一路上不乏青春动人的年轻女房拜□来,娇丽动人的面孔在黑发的衬托下越发楚楚动人。

唐桥下的流水在月色中折射出辚辚水光。院外家臣让篝火燃烧的更旺来驱赶夜晚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