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子头低下稍许,唇边勾起一抹笑,扇子持在身前俯□一些。胭脂染就的眼线勾勒出格外的妩媚。

这幅场景自然是被许多有心人看在眼里。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承香殿女御在心里冷哼一声,端起台盘上的酒液就喝下去。冷泉帝对她这位表妹不冷但也算不上宠爱。比起中宫和弘徽殿女御,承香殿女御到底还是比不上。只是盼着哪天上天眷顾能有孩子作为以后的依靠。

朱雀帝放下手里的酒盏,口里的酒液还未吞下,原本应该具有的醇美此刻在味蕾上缠绕不去的是涩苦。

冷泉帝浅浅的抿了一口酒盏中的酒液,视线从兼子转移到她身边的信仁身上。信仁完全不知道他在看他。只是温顺的坐在母亲身边,看着那些正在做和歌的大臣。当看到信仁身上按照亲王身份定制的朱华染的袍子时,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偏过头去看东宫,东宫此时和信仁一样,注意力大多放在那些大臣身上。东宫的衣色自然是和亲王不同,但又和冷泉帝的有区别,是黄丹色。

那颜色令他突然觉得心烦意燥,对那些和歌更加没有多仔细的在听。当他无意一瞟却发现朱雀帝看向兼子是眼里那一瞬间的黯然和怀念。

“夏日湿袖水,秋日已成冰。”兼子听见源氏低沉的嗓音响起。抬头看去,正好看见源氏是对着内大臣唱的。

“今日春风起,消融自可能。”内大臣满面春风,若不是在之前早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争斗,兼子还真的要相信这两人感情十分之好。

其实在之前,源氏和内大臣的确是关系匪浅,那时源氏被前弘徽殿太后流放须磨时,只有这个妻舅敢扛下弘徽殿太后一系的压力赶往须磨看他。

只是多年之后,两人再在朝堂上已经是敌人。往昔的情分已经不在。

晚间,冷泉帝留宿登华殿,孩子被兼子让乳母带下去休息了。寝殿里只有冷泉帝和兼子两人,女房和女官皆在御帘外等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