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先生两眼通红,颤巍巍捧起满目狼藉的课桌,仿佛手捧着一纸满载血泪冤屈的诉状。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夏花她死了,我的女儿不在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必须有人给我们、给夏花一个交代!!!”

“这算什么证据?”

三条院夫人不为所动,嗤之以鼻,“你们女儿可怜,那我们家修平也可怜呀。说什么欺负,哪有那么严重?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他还是个孩子呢!”

她嘴上这么说着,同时抬起一只穿着昂贵高跟鞋的脚,就要向地上那些杂物踩去——

“请不要破坏证物!!!”

——在那之前,我毫不犹豫地来了一记滑地飞铲,直接将她的鞋跟踹断了。

然后我一挺身跳将起来,赶在她发作之前连珠炮似的发话:

“这位夫人,您看着挺年轻的——(三条院夫人一怔,随即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精心保养的肌肤)——请问您儿子是刚上小学吗?”

“……什么?”

“在我看来,14岁以上的人类就不能再称为‘孩子’,他们足以明辨是非,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像令郎这样恶劣的行径,说不定还得承担刑事责任。”

“你、你是个什——”

“我是柚木茜。”

我不卑不亢地将她堵回去,“我并不隶属于市警部门,他们的决定限制不了我。您儿子在当年案件中的表现十分可疑,是我提出有必要重新调查,也是我亲手将他逮捕,眼看着他死不认错,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冤有头,债有主。”

我刻意将这六个字咬得十分用力,两眼直勾勾凝视着三条院夫人惊怒交加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