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这些警员哥哥,平日里个个都是狼一样身姿矫健、除暴安良的豪杰,如今却像是一群剃了毛还带了耻辱圈的猫,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每个人的表情都可以截下来p成“委屈巴巴jpg”的表情包。
这情景多少有些丢脸,不过再看看他们应付的对象,便也觉得情有可原了。
“我儿子呢,啊?!我要见你们领导,让开,让领导出来跟我说话!!”
其中一方是位雍容华贵的阔太太,衣着一看便价值不菲,满身珠光宝气,直把人晃得头晕眼花。阔太太不仅注重衣品,对待自己的一张桃花面更是十分上心,抹在脸上的脂粉和护肤品刮下来都可以糊墙,好像恨不得把“有钱任性”四个字裱起来,挂在脑门上招摇过市。
“警官先生,我们听说……夏花的案子,可能有希望重审?那是不是,是不是有希望翻案,让那些学生接受惩罚??”
而另一方则是一对衣着朴素、彼此搀扶的夫妇,满身风尘,满脸风霜,嗓音与脊背一般卑微地低下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一轮。
尤其那女人病骨支离,嘴唇发青,苍白瘦削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血色。虽然眉清目秀,五官轮廓间隐约残留着些许年轻时代的容光,但整个人都已不可遏制地枯萎下去,单薄得好像一幅画在宣纸上的美人像,轻轻一扯便破了。
她丈夫要比她结实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蜡黄的脸颊和黝黑的眼圈深深凹陷,好似一头瘦骨嶙峋的老牛。
——毫无疑问,阔太太就是三条院修平的母亲,传说中“大人物”的夫人,一向对儿子溺爱纵容,有求必应。而这对夫妇,想必就是受害者桐山夏花的父母了。
“……”
亲眼目睹这鲜明悬殊的对比,我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半晌说不出话来。还是岩窟王代替我冷笑一声:
“你看,上帝未必总会让世人善恶有报。”
“所以才会有恩仇,才会有代替上帝讨还公道的复仇者。”
我回过头问他,“是这个意思吗?”
岩窟王笑而不语,只是伸出手来,撸猫一样在我披垂的长发上捋了一把,换来我一声凄厉的“不要薅我的毛,要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