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要破费吃顿好的、再好好睡上一觉就能恢复,但眼下仍有堆积如山的善后工作……

“我说,茜。那边墙壁很脏,你别靠在上面啦。”

大约是由于心情放松的缘故,清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散,但并不因此而显得怠慢敷衍。倒不如说,这点懒散反而更像是亲近的象征。

“现在也顾不上脏不脏……”

我停下脚步,毫无风度地重重喘了口气,“这次轮到清光为我操心了呢。话说回来,你怎么开始用名字称呼我了?”

“你才注意到啊。叫一下也没关系?就是心境的转变啦,心境。反正大家都是同事,以后也好好相处。”

(当然没关系,不如说我很开心。)

我很想这么回答他,但疲乏感如涨潮般一波接一波漫过头顶,视野和意识也像是没入潮水中一样渐渐模糊。眼看来自楼道出口处的灯光已近在眼前,我心下一松,原本勉强稳住的身形随之松懈,不自觉地左右摇晃起来。

“喂,你没事……”

“没事,aster。”

眼前那片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黑色剪影。

斗篷和礼帽。平日里多少有些惹眼的着装,在这座光怪陆离、群魔乱舞的马戏团中却丝毫不显得违和,反而酝酿出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埃德蒙。”

我虚弱地抽动了一下脸颊,试图挤出一个微笑:“这五分钟,真的好漫长啊。”

“……”

岩窟王没有答话,只是将嘴唇抿成一线,双眉紧拧,双眼眨也不眨地定定凝视着我。极其罕见地,他神色间似乎带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