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瞬息的错愕与失神之后,我终于回想起自己身在何方,以及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此地是何等怪诞离奇。
“在下,只是……”
以吟诵和歌一般抑扬顿挫的悠长语调,青年缓缓开口道。
好像那是一个浅显易懂的事实。
好像那个浅显的事实,将会为所有繁冗、曲折、悲伤的故事落下终幕。
“……区区一介,卖药的而已哦。”
第19章 越狱之时已至
“在下只是……区区一介, 卖药的而已。”
“……”
大约花了十几秒时间, 我将这句话反复咀嚼、吞咽、消化而后反刍, 最终不得不绝望地承认——虽然其中每一个字我都认识, 但是拼在一起,置于眼下这个语境之中,我真的一个字也听不懂。
不过,我还是条件反射地作出了反应:
“药?什么药?不会是违禁药品?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药品经营许可证……”
“……噗。”
“……”
那个。
他刚才, 是不是, 笑了一下?
萦绕于青年周身的气质实在太过出尘, 仿佛画中人物,包括喜怒哀乐在内的一切人间烟火都不能近身。这一笑如同晨曦穿透湖面上迷蒙的水雾,于是“雾里看花”的朦胧感不复存在,整幅画卷都不可逆转地明媚鲜活起来。
他唇角本就用紫色唇彩描出了上扬的弧度,如今弧度加深, 更像是云开雾散,画卷中一盏艳丽绝伦的睡莲盈盈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