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不会有错,他记得这味道。

即便头脑忘却、肌骨成灰,昔时那只此一回令人五内如焚的感触,也还跨过岁月川流深深铭刻于他的魂魄之上。

简单说来就是——这种难吃到炸裂的东西我竟然一辈子吃了两次!!!

“……噗。噗哈哈哈哈哈何厚铧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又上当了你这么天真我都快不忍心欺负你!!”

——而夙沧杠铃般的高亢笑声也与记忆交融,恍然又令他回想起当日少女埋头装睡,驴得他满心伤怀之下一口吞了她精心准备的白花。那酸爽简直难以言喻,就如同在舌尖上挤爆黄连,生闷鲱鱼罐头,再佐以崂山蛇草水冲服下咽。

“师……姐,你这是……”

“哦,也没什么,试验新作罢了。这味调料是用白花挤了汁再磨成干粉,闻起来难免有些苦味,所以只好多加些旁的香料掩盖……若连你都能骗过,那也可算是大功告成,下回我就拿去用在夙瑶和那些个榆木脑袋的长老头上。”

夙沧如数家珍般炫耀起她封存多年的整蛊伎俩,双目还如年少时一般熠熠闪光,那光芒似有种引人心折的魄力,晃得玄霄一时间又忘了要先骂个娘。

“其实……我知道姑娘们为何要搞这一出。”

夙沧自顾自兴致盎然说罢,忽然叹了口气道。

“多半是听琴姐讲多了什么仙古套路,什么苏雪相逢,才想着有样学样,给我也制造个趁热打铁的机会。可她们也不想想,像我这般筋骨清奇、遗世独立,套路怎好与别人相同?你我之间,果然该是这样。”

——不,其实没什么区别,毕竟挨整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