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这样就好。”

“少恭得见良人挚友,得归故地,此生已是圆满,纵往后天命如刀,又有何惧?”

“……”

——圆满吗?其实根本就不,夙沧想。这更像是残缺了一角的童话结局,粗看虽好,却也仅限于粗看。

在这个故事里,幼小水虺终于修炼成通天彻地的应龙,却已垂垂老矣,不能再翱翔万里,看尽山河。

而被贬的仙人辗转红尘,虽又得以重温旧梦,重逢故友,可“欧阳少恭”毕竟就只是欧阳少恭。他早已不是,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那个悠然闲适、谈笑间淡看死生的“太子长琴”。

仙魂支离残破,仙心不复澄明,白衣上的阴影尘埃再也拂拭不去,世间永无太子长琴。

太古之约,终究不复践言。

这一切长琴都看得清楚,可他仍然决心面对,无论是天意还是面目全非的自己。面目全非也好,苟且残生也罢,他决意在人间活下去,而且定要与自己珍爱之人一同活着,任命数如何坎坷,只认定一个不服。

死也不服,再be千次也不服。

“……哎妈呀,看来我结交男人的眼光真是不行。”

夙沧将脸抵在巽芳温软肩头,闷声吃足了豆腐,忽然咧开嘴扑哧一笑,“一个个的都想日天,要是把雷导到我头上,我再长九个头也不够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