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过、不悔”,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
白虹破空那一刻篁山如昔宁静,褐衫黄袍的青年正举手倾杯,眯了眼看杯中一线清冽的酒浆如泉飞洒,最后无声地浇入沟壑。
“今日风和景明,天地开阔,令人见而忘俗……沧隅若能在,想必亦会十分欢喜。”
长琴素来不爱酒水的辛辣气味,但和草木清芬混在一处倒是刚好,酸爽明快,很像那位两年未见的故人。
两年未见,于他不过转眼;旁人为夙沧惊慌疑虑,他也浑似漠不关心。
“不关心”只因为从容,从容则是出于深信——深信她吉鸟自有天相,必定能够化险为夷。没根据没理由,唯有这一缕心念堪比磐石坚定,数年如一日的毫不相疑。
一如夙沧往日,明知他千般业障心性成狂,却从来也不肯疑他。
世上的确该有这么种单纯明白的关系,无关爱恨相许,却紧密胜过唇齿相依。夙沧为长琴钻营的苦心不曾虚掷,而长琴两年来耐心守候,如今终也等到回音。
“……那是……!!”
那分明是九凤遗骸所在的方向,转瞬间已是炎浪冲天,分毫不输两年前大火焚城的长夜。
如果他亲在现场,便能看见森然横斜的白骨之上一丛丛腾起赤焰,似血更似春阳,一旦穿过了凛冬就是不可阻挡。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