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九凤”如今不过是个毛团,毛团儿自然不会回话,还翻过身“呃”地打了一声响嗝。
“……………………”
于是女子端庄的五官越发扭曲了,看上去竟隐约有一些金馆长的神韵。
“九凤!你听得见本座说话么?”
毛团儿嫩黄的尖嘴开合几下却没有声音,又伸出只小爪子挠了挠肚皮。
“……罢了。本座原也明白,以你那般烈火性情,若是神识清明,又如何还会留在此地。”
这回女子倒是恢复了沉静,略一摇头掩去方才那瞬息失态,敛衣坐在了酣睡的白凤一旁。
“算来已有千余年未见。上回谋面,你我还曾以友相称。”
她面无表情地道,语声冷淡,听来犹如讨债,半点也不像老友重逢。
倒不是对夙沧有什么不满,只是凡事淡然已成了她的习惯。她一贯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一贯的声音都是棒读不带情绪。
她是个惯于行在人上的女子,所以理所当然的不再像人。
而她口中所说,也是些罕有人知的古老往事。
“太古之时,你我皆修为尚浅,不过刚能口吐人言。天帝率众登仙,本座亦曾邀你一同前往,而你……却贪恋人间景致,不愿飞升。”
“后来你占得灵地,取天地精华修炼多年,终于修为大进,不逊于寻常地仙。本座闻之亦是欢喜,以为自此便可与你同列仙班。然而你……”
她语速转快,“太子长琴与你又有何干系?当真值得你为他轻藐天庭,连百年一遇的渡劫成仙之机都能放弃?”
“若非如此,后来你又怎会……”
之后的话不好听,说出来很像是揭人疮疤,她也不想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