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震厉声:“与妖类多说无益,我自然明白。但你——”
“不不不,你不明白。”
夙沧慢慢竖起根中指,勾魂一般冲着他们摇了两摇,“你不明白我是什么,也不明白你们算什么。”
那个“么”字的尾音还漂浮在空中,玄震只看到眼前一花,掌中剑便如绑上了铅块一般重重垂落。
“……?!”
夙沧不知何时已欺身近前,手掌平平粘上他剑锋,扬眉间劲力无声催吐。
这一动真是迅如雷霆,玄震大惊之下撤剑,那三尺青芒却已抵不住她内劲刚烈,竟自铿锵一响,在他手中寸寸崩断。
剑身破碎的一瞬夙沧抬手,袍袖卷起阵风,呼地就将那十数枚碎片兜起来甩向了玄震身后,无一虚发尽数没入方才出剑的弟子右臂。
那人同样是不及反应,懵懂片刻之后才想起来疼,捂紧了血淋淋的胳膊嚎得肝胆俱裂。
顷刻间满室肃敛,无一人再敢轻动。
唯有玄震横眉怒目,虽是满面血色尽失,一开口依旧洪钟般裹着浩然正气而来:
“你?!同门一场,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原来师兄也知道同门一场,难为你倒是仁厚。”
夙沧早已垂手退了开去,仍是小心翼翼地将芦花鸡抱在怀中,仿佛不曾从原处挪动一步。
“你的剑钝了。”
她一指玄震手中断剑,接着又指了指地上挣扎呼痛的弟子,“而他根本不该使剑。”
她举手间生杀底定的姿势太过从容,玄震后退一步握紧剑柄,感觉脊背上窜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