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又在捏着片叶子伤春悲秋了。)
夙沧暗想,心下还记怪长琴先前戳穿自己目的,便拿定了主意要吓他一吓。三两口将鱼肉啄个干净,她果断卸去浑身力道,扑通一声朝树底做了个肥鸡式自由落体:
“hey!少宫接着————!!”
“?!”
树下那人先是一惊,随后驾轻就熟般灵敏地撤步、回身、举手,恰好将这头从天而降的乌鸡一把抄在臂间。
“接得漂亮!”夙沧就着他手打个滚儿,心满意足地咂了下尖喙抬头,“少宫我跟你说我都捉不到虾,你买来请我好不……好…………呃…………”
“……呵,这可真是。”
陌生的声音。
与她所熟知的长琴不同,有刚柔相济而无凉薄落索,宠辱不惊中正宁和。
“人道‘凤栖梧桐’,想不到非是桐树,亦会有凤鸟栖居。”
陌生的轮廓。
的确是黑发、的确是白衣,的确——也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文青风貌。
但除此之外就没一点相似了,那人面目不比长琴柔和,唇角也不比长琴常年带笑,五官线条都硬朗,硬朗里刻画着坚忍严肃。照理该是幽沉如水的一张脸,然而夙沧抬头看他时只觉得通身都暖和,分明又是个人间里折翼的太阳。
“…………”
她尴尬不知所措,那人便也沉默,英挺面孔有点儿苦恼地皱起来,像是不知该如何处置手里这头从天而降的乌鸡——大概一般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