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分外直白,字句如刀惨厉,连一丝一毫的遮掩文饰也懒得,玄霄听了亦觉难堪。
“……没事啦。清者自清,我又不怕什么。”
夙沧一觉醒来就遭了弥天的横祸,心中自然气苦。但她更懂得眼下悲愤鸣冤皆是徒劳,便只略扇了一扇小刷子似的浓密睫毛,讪笑道:
“也好也好,只要琴姐平安,我在这里正好图个清闲自在,顺便体验一把琴姐说的监|禁放置py。”
说着便故作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很像是云天青每日赖床的模样。
玄霄见她身处困顿却并不一味消沉怨怼,倒也松了口气:“长老们说她只是体虚脱力,并无大碍,将息几天便好了。天青与夙玉正在照看她。”
“嗯嗯,那就好!多谢你来告诉我。”
夙沧点头如捣蒜,如释重负的欣慰溢于言表。她顿一顿,忽又直起腰脊肃然正坐,朗声道:
“夙沧知道自己此行多有疑点,难免招人非议,所谓证有易、证无难,我本人对此亦是百口莫辩。但事关一身清白,我又不能不为自己分辩——夙沧以祖宗名义起誓,对鬼车岭之事确实一概不知,更不认得什么馍,什么鸡婆鸭公。我一路只为援护同门而全力施为,断无害人之心,还请掌门师伯明鉴,夙沧心意赤诚,不愧天地。”
玄霄想不到夙沧会突然向自己辩白,他原也无心疑她,当即就堂堂地应了一句:“我信你。”
“……”
夙沧先是应景地露出些感动神色,随即便急急掩着嘴按下头去,乌黑莹润的眼珠在眶中转过两转,终究按捺不住,“哧”地笑出声来道:
“师弟你这么认真做啥,看不出我在排练台词准备应付审问??你为人这么耿直,我都不忍心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