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玄霄也没放任夙沧挡在他前头。

他两手都没解锁,胳膊肘给夙沧蘸着唾沫拍打得半麻不麻,只剩下肩关节还算自在,便趁夙沧不备一把挟了她脖子就将她硬拖到自己身前。看她还在不住地扭动挣扎,他也没多想就牵动肩膀把另一条手臂也叠了上去,比单手挟持人质的绑架犯还要敬业。

玄霄明白,光凭他半截作了土的一己之身,多半是护不住她的。但他这样的人,土没了头也吐不出认命两个字,即使无法可想,哪怕就凭个气势精神,至少也要孤注一掷地拼它一拼。

而从夙沧的视角来看,她只记得自己脚底一滑就滚到了玄霄胸前,他用力过猛几乎将她的胸和鼻梁都挤扁了,她脸埋进他肩头的衣褶里透不过气来,想睁眼又被他及腰长发糊了一脑门,正想着是不是以前豆腐吃太多遭了报应,便听见耳边那道冷厉高昂直冲上九霄的声音:

“————放肆!谁敢过来?!”

或许是给寒窗苦修压抑的久了,那一声里灌入了玄霄性情中所有骄傲刚烈与吞吐山河的霸气,瞬间引爆开满身剑意,挟着滚滚炎浪席卷而出,令周遭一切声息为之消弭。虽是绝境下的虚张声势,却可教草木不敢妄动,山中精怪皆隐。

“…………”

夙沧被他捂在怀中闷得死去活来,从身心双重意义上,都感到不能呼吸。

她想这一定就是琴姐说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她觉得这实在是太爽了。

作为一个凡事都要叨叨几句的话痨,在如此命运时刻被迫闭嘴未免大煞风景,于是她千辛万苦地从他怀里将鼻尖抬起一条缝来,换过小半口气就要张嘴。

但是看见玄霄的面孔,她忽然就忘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