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

玄霄方才将表情放缓少许,闻言当即又口风一转同她杠上了,“求仙证道,本就应断绝七情六欲,谈何开心。”

“…………啊?是这样吗?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

“对啊,人做事不都是因为开心才做的吗?如果你修仙却不会觉得开心,那为什么要去修呢?”

少女反问时的神情是如此天真无邪,简直就像口齿不清的幼儿园小孩指着电视机问“叔叔阿姨为什么要在床上搏斗”一样。之所以用幼儿园举例,那是因为当代小学生早就不屑于问这种入门级的蠢问题了。

而玄霄此时的表情,也正与遭逢幼儿追问时尴尬语塞的父母分毫不差。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修仙要忘情?

师父这么说,师父的师父也这么说,师父的师父的师……全都这么说,传承到今天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仙侠剧默认设定了,你现在问我为什么,我他妈又不是创造这个分类标签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如上,大约就是他心理活动的白话文翻译。

身为始作俑者的夙沧却对他内心的凌乱浑然不觉,随手拈了瓣白花抿在口中有滋有味地吸吮着,边吮边仰起头来含糊低喃道。

“师弟你想想看嘛,如果成仙当真意味着断绝人情,那‘仙’字里为什么又会有个‘人’呢?”

………………给我去问仓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