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那些每天好好吃药的正经人当中,还是有人能听见自己无理取闹的怨言啊。
“那就好……我这么说,你没觉得我三观不正,还愿意跟我‘日后再谈’……很好,这样真的很好。玄霄,是我该多谢你。”
陈年老酒的后劲一点点漫上脑门,夙沧只觉眼前人模糊的面庞正急速远去,大片黑暗自视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裹挟着自己一线微茫的意识不断下沉。
而她最后所看到的,是来路上王家门口那两株半高不高的梧桐树苗,很嶙峋地立在夜色里,上头既没有枣,也没有凤凰。
就跟当年她那点自以为是的救世主情结一样,干干净净的一场空。
“我可是有老多话要找人讲了……说好了,一定要来听……”
天旋地转中她只管抓牢玄霄的一段衣袖,虽然自己手脚在哪都辨识不清了,心底下仍是一派安宁。不仅如此,体内还有股自上山以来便久未感受到的暖流缓缓涌上……
“——抱歉等我一下。”
夙沧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将脖子扭转了九十度,然后就对着自己方才差点跌入的草丛“呕~”地大吐特吐起来。
“……”
“呕~~~”
“…………”
“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