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七海跌跌撞撞地从远处跑过来,直接扑进我怀里哭了起来。我赶紧扔了手里的纸牌,一手护住怀里的酒壶,一手搂住扑过来的七海,向旁边的京乐挤眉弄眼地询问事情经过。
京乐一屁股坐到我们旁边,胡乱往额头上抹了两把:“我说你们也太不厚道,我找她找得快累死了,你们几个倒好,在这儿……在这儿干啥,玩儿uno?!”
我急忙拍马屁:“哪里哪里,那不是我们没能耐找着七海嘛,我们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啦!”
花鸟苑见状也迅速心领神会地打哈哈,总算把京乐稳住。
我心道还好京乐有手无脑,再拙劣的谎言也能骗了他。京乐哼哼两声,才缓缓地告诉我们事情始末。
原来平川七海进了布店看见桂果真在,就没有打扰他,直接去选布料,结果正犹豫买粉红色的好,还是买大红色的好,转身却不见了桂的身影,她挑了一会儿还没见我回来,便出来找我。这样一个文文弱弱,长得还不错的小姑娘站在路中间,很快就吸引了各路的变态色狼过来搭讪。而七海就顺理成章地被人拐走了。
我搂着还在抽抽搭搭的七海忧郁地拍抚她的后背,不禁为这家伙以后担心起来——逛个街都能被人拐走,这以后可怎么办:“别哭了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喝酒。”于是我从怀里掏出酒壶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
平川七海看起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平时我说“你别哭了”她就会乖乖地把眼泪收回去,咧着嘴傻笑起来,今天这小妮子虽然忍着不哭出声,眼泪却还在不断往下掉。
“怎么了,被欺负啦?莫非被占便宜了?”
我边这样说着,边抬头看向京乐,他一脸不关我事的惶恐表情:“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哭,我可没弄哭她。”
“父亲送我的玉佩被骗走了……”
我眉头一抽,抬手轻轻往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你真丢人,一直都是我骗别人的,你倒好居然让人给骗了。”
“因为那个哥哥说会帮我找路嘛,我以为你们扔下我走了……他说喜欢我玉佩的颜色,他只是玩儿玩儿,帮忙找到你们就还给我,但是他说先去个厕所,我等了好久他都没回来,却等来了京乐君……”
平川七海抽抽搭搭地揉着眼睛,满脸的眼泪鼻涕,根本看不出平日里文静娴淑的样子了,我抽了她袖子里的手绢给她胡乱擦擦:“好了别哭了,下次别这么蠢。玉佩是什么样的,很重要吗。”
七海的声音低下去,似乎有点儿扭捏:“是条绿色的小鱼,上面挂着母亲系的穗子。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过生日,父亲送我的……那时候父亲还没有过世……”
相处久了,大家都多少知道点儿平川七海的事情,听她提到以前本家的事情,都默契地安静下来。我见顿时感到很烦躁,一把将平川七海拉起来扔给花鸟苑,赶苍蝇似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哭了,被你吵得烦死了。你们这都什么表情,先把她带回去。”
花鸟苑见我开始暴躁,立刻二话不说地拉起京乐和平川七海就跑,桂也抱着买来的布跟着跑了,我烦躁地将刚买的酒一口气灌进去,抬头一看坂田银时还抱着把破刀倚在树下,便将酒壶往他脚下扔过去:“不是让你回去么。”
“喂喂,小心点儿啊……”银时跳着躲开飞溅的碎瓷片,面带嫌恶地看了我一眼:“你现在这样简直跟退休的大叔一样了,现在就酗酒的话,小心将来娶不到老婆哦。”
“倒是你,怎么还不走。”无视了坂田银时的吐槽,我往后腰一抹拔-出别在腰带上的短刀,刀刃反射出来雪白的光芒将眼睛晃了一下。我突然抬眼看向他:“我要去做正事,你别跟着打扰我。”
“真巧啊,你想做的事跟我想做的事恰好一样,怎么样小哥儿,有没有兴趣跟阿银搭个伙儿。”坂田银时这样说着走上来,抬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只要不让大叔知道就好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良久,手伸过去揽了那家伙的腰拉过来,嘴唇凑到他耳边轻声警告:“在我面前就乖乖地叫松阳老师哦,不然揍你啊小子。”
我们运气不错,骗了七海玉佩的家伙大概被传染到脑缺,居然大摇大摆地就戴着那玩意儿走在大街上,我握着短刀的手倏忽收紧,手指扣着手柄快速走过去。坂田银时就跟在我身边,他伸出手抓着我的腰带往后一拉,等我满脸杀气地看他时,他才抽着嘴角放开手。
“你打算就这样冲过去?”
我不耐烦地把刀插回去:“不然呢。我自己能对付他,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我一定要把他扔进河里灌冷水然后倒吊起来直到这混蛋自己忍不住尿出来,敢骗我(的人)的财,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