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乐这家伙不知道咋回事,平时也见他很男人,现在居然真哭出来了,他把脸埋在我胸口,鼻涕眼泪在我胸前流了一大坨。要知道女人不管多大年纪,不论是不是长了胸,她们对待自己的○○都是非常在意的,这是一种出于女性条件反射式的自我防卫,于是下一秒京乐就被我一巴掌抽飞了出去。

我皱眉看向被揍出去很远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京乐,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迅速扑过去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呸!你一大老爷们抱着我哭哭啼啼的干吗?!”

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京乐,他终于吓得不再吱哇乱叫,我才挪开脚,重重地叹了口气蹲在地上:“平时就见你总黏着花鸟苑,整得跟连体似的……不是我说你白鹤,你就不能爷们儿点儿么,你又不是花鸟苑家的媳妇儿,你们两家还住得那么近,至少放学了能看到吧?!我们还没说什么,你他妈的叽歪个鬼啊?!”

京乐委屈地抽抽搭搭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小雀斑也随着他的啜泣抖啊抖的,看上去很好笑,我一下就被逗乐了。京乐似怨似怒地瞥了我一眼兀自低头嘟囔:“谁说的,自从大五郎生病,妈妈就再也不让我去找他了,我都两天没看到大五郎……加上今天三天了!”

我摸着下巴思索道:“不让你去见他?这倒稀奇,不是说你们两家关系很不错吗?莫不是花鸟苑得了什么传染性的恶疾!?”比如鼠疫……那可惨了,听阿婆说,得了鼠疫的人直接不用治等死吧,而且最后会非常凄惨地死去。我皱了皱眉,心下凄然,表情严肃地看着京乐:“白鹤,你……你要挺住。”

京乐不明所以地看向我,眼角还挂着泪花儿,坐在篝火旁的高杉突然冷哼几声:“那家伙还不定怎么回事呢,你干嘛一副他已经是死人了的表情。”

“得了鼠疫差不多就只能等死了吧!你这个富人家的少爷怎么懂我们穷人的悲伤。”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重新坐下拿起食盒里的点心往嘴里塞——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坂田银时那只馋猫嘴里抢下来的。我当初想的果然没错,高杉晋助家里很有钱,听桂说还是啥大家族……怪不得总一副纨绔子弟的废柴样儿,连木桶都不会刷,大家族里最盛产废柴。

高杉的眉毛狠狠抽了抽,瞪着我一副想发作又隐忍的表情:“谁说花鸟苑得鼠疫的,你到底在脑补什么啊?!”

“白鹤说他得了不治之症!”

“那个……凤,我没说……”

“我证明,他确实没说。”

“闭嘴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乌鲁塞——!”躺在旁边的坂田银时突然大叫起来,好像被我们吵得不堪忍受似的,七嘴八舌的争吵声被他打断,我们有瞬间突然悄无声息,注意力也被吸引到那家伙身上。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你们吵什么啊我说,既然不确定那家伙有没有事,直接去他家看看不就好了?”坂田银时抬起一只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发顶,耷拉着眼皮一脸没睡醒的表情:“小鬼就知道吵吵,想干的事情就去干啊。”

我莫名觉得这句话很帅气。

“但是擅自跑出去,被松阳老师知道的话,他又会生气的。”高杉先反应过来,犹豫着拒绝了坂田银时的提议——我想他大概还对之前被松阳老师罚禁闭有浓重的心理阴影。

“大叔在收割啊,这种时候不会出现的——。”坂田银时拖长音反驳了高杉,做了一个下意识握刀的动作,随后将它插在腰带上,便勾着京乐的脖子率先走掉,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何况惠一郎是我们的同学哦,大叔不是教过我们要关心同学吗。”

“不是惠一郎是大五郎啊……”

“我看你还是先记住同学的名字吧银时。”桂对银时的提议没有反对,动作熟练干脆地将地上的餐具收拾起来藏到我们用来放东西的山洞里,跟在坂田银时后面。

我站在原地挠挠头,跟还在纠结的高杉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用类似的表情看过来,我无奈地耸耸肩:“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当初定下的规矩咯。”我拾了地上吃剩了的几个饭团塞进食盒里,快跑几步追上前面那几个家伙——刚刚那情景好像有什么不对啊,明明我才是leader吧?!假发和京乐这俩混蛋居然跟着银时跑了。

在京乐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本来他们村子离松下私塾就不是很远,平常我们又在山上野惯了,赶路之类的完全不在话下。京乐和花鸟苑住的村子离城镇比较近,看上去比我们村要热闹很多,但是据京乐说是因为我们恰好赶上了集市,街上才会这样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