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正像我明明答应会把妈妈桑安全救出来,干到地牢的时候只剩了一具被挖空的尸体。
是的,被挖空了,不是说内脏之类,而是明显有过什么的腹部——即使死掉了也保持着保护的姿势蜷起身体,双手死死抓住衣襟甚至扣进肉里。
这种只属于孕期里的母亲才会有的神圣的姿势。
闭上眼睛不再看头顶上模模糊糊的星辰,妈妈桑空洞的眼睛却是不是浮现在脑海里——
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很奇怪地,我听到她在这样说。
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这次是稚嫩的,辨不出性别的声音,隔着棕红色的浓汤,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眼皮甚至是透明的,隐约看出是紫黑色的眸子藏在锅底,穿过冰冷的空气她看的不是那个手握精致餐具的老妖婆,却是看向的我。
那个胎儿,是哈尔的妹妹,死去的妈妈桑未出生的女儿,也是老妖婆的侄女。
胃内一阵翻江倒海,我抿紧了嘴唇压下一肚子酸水,跳下树来。树底下是一个简陋的十字架,跟切里夫的母亲一样,甚至更加简陋的,木质的十字架,轻微隆起的土堆很像妈妈桑怀孕期间轻微隆起的腹部,上面点着一圈白蜡烛。
遍地烛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