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景,郑天源暗暗松了口气,从右袖里取出三只小小的漆制墨盒,手指一拨,盒子飘在他身边,又从左袖里拿出一根无头笔管,管长一尺左右,上面刻着成串的细密符箓图案。
“试试你们的血墨。”郑天源手握无头笔管在空中书写符箓,时快时慢,他不只擅长祭符,写符的本事在龙宾会也是名列前茅,对皇甫养浩一直不太服气。
符临知道大事不妙,奇怪的是,他在龙宾会学习多年,从来没见这样的写符手法,来不及细想,双手举剑,大叫一声,冲向百步之外的郑天源,九名士兵紧随其后。刚跑出几步,十人就感到气血翻涌,眼前猛地一红,眼睛里居然射出细股血液,仿佛蜘蛛吐出的丝,自动飞向郑天源,最后分别进入两只不同的墨盘。
还剩下一只墨盘是给守缺准备的。
十人脚底一软,险些摔倒,心中各自震骇,谁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符箓之术。
事已至此,退也无用,符临咬紧牙关,跑得更快,九名士兵也明白这一战有进无退,冲得比他更快,只是跑几步眼里就有鲜血射出,体力大受影响。
第三次射血之后,一名士兵摔倒了,接着是其他人,第五次射血,符临也摔倒了,他既学符箓也学兵法,唯独体力一般,跟上过战场的老兵没法比。
第七次射血之后,最后一名老兵也摔倒了,倒地之前扔出手中的石块,可惜手上无力,石块飞出十几步就掉在地上,根本没碰着目标。
郑天源对这十人不屑一顾,一直在空中虚写符箓,目光紧盯在那名女子身上。
守缺的身体比手中的飞刀还要红,全身的血似乎都浮在体表,却一滴也没有离身。
郑天源不信邪,左手一晃,食指与中指之间多出一枚淡黄色的小珠子,又晃了几下,将珠子塞进笔管,片刻之后,笔管另一头冒出淡黄色的光,长三寸左右,形成笔毫。
“你哪来的内丹?”符临虚弱地坐在地上,看清了那枚小小的珠子乃是凝固的实化内丹,符箓师不修丹,内丹只能来自别人,而这个人必然已经死了。
“符氏皇族即将消亡,道士也不再是唯一的强者,龙宾会即将迎来兴盛!符临,睁大眼睛吧,你现在看到的每一种符箓都是前所未有的!”郑天源意气勃发,举起内丹笔,继续虚写符箓,他现在只关注那名女子,不再吸取符临等人的血液。
符临回头望去,只见守缺仍在握着飞刀不紧不慢地打拳,全身赤红,看样子已是强弩之末,可是脸上神情却不慌乱,只是红通通的有些吓人。
郑天源的神情开始变得狰狞了,他已将符箓笔力发挥到极致,预感到胜利就在眼前。
城楼之上,皇甫养浩又探身看了一眼,祭出一张纸符,将盛血的两只墨盘招过去,里面的血都不多,尤其是皇族之血只有一点点,但这是取血墨的极限,再多的话献血者会死,血的质量也会大幅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