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显然有人撞破了城外的禁制,皇甫符师握笔的手微微一颤,险些在鼎身上写出无用的一笔,脸上露出怒容,“郑天源,该你出力的时候别偷懒,拉你进来不是为了看热闹。”
七重冠符箓师郑天源神情更加阴沉,但是不敢造次,皇甫符师地位比他高,而且正在书写至关重要的符箓,就算是九重冠的大符箓师也不敢得罪此人,他只能隐忍,祭符飞起,前去迎战闯入者。
一只飞蛾被毁,慕行秋正通过另外两只飞蛾观察情况,听到砰的一声,用飞蛾看不清,于是从树后转出,以天目向城池望去,只见守缺和十名圣符军已经飞到城边,看样子是要硬闯。
慕行秋所在的位置远离官道,守缺等人根本没看到他。
守缺飞得太快,闯破禁制之后又飞出一段距离才停下,自己先吓了一跳,立刻落在地面的废墟上,翻身跳在十人身后,“你们去问问慕……飞电在不在城里,说话客气一点,跟他们说咱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符临又吃一惊,还以为这位守缺姑娘有多厉害,没想到胆子比自己还小,行事却不谨慎,面对禁制也不知道避让。
事已至此,符临也没有选择,他是符皇后裔,虽然这个身份在外人眼里没什么价值,他本人却很当回事,他还是朝廷任命的将军,率兵九名,更不能露怯,于是站在最前方,等着城内的人出来。
九名士兵的武器和盔甲都已丢弃,只有符临的兵甲还在,于是拔出腰间的符箓长剑,算是给自己壮壮胆。
七重冠符箓师郑天源飞出卓州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小群人,只有带头者手里握着兵器,其他人连套盔甲都没有,至于守缺,他根本没看到。
郑天源落在一座房子只剩一半的屋顶上,距离对方百余步,背负双手,短促地嗤笑一声,“临皇孙大驾光临,卓州城有失远迎,请见谅。天下这么乱,符氏皇孙可不多了,你不应该跑出来。”
“郑天源,我不跟你废话,你们从附近村镇抓来的劳力在哪?把他们放出来。”符临没看到战斗的痕迹,因此猜测恩公可能还没到,或者躲在暗处没出现,因此暂时不提他的名字。
守缺在后面也不吱声,屏住呼吸,抵御生魂的香味。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符临,让我猜猜……你觉得自己接连逃过火攻、土攻,算是大难不死,似有神灵护佑,从此能够继承皇脉了,是吧?”
“人类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危机,皇脉不重要,龙宾会也不重要,百姓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忠于谁都可以,希望不要残害百姓。”符临说得很诚恳,但他预料到符箓师们征召青年男女绝对没安好心。
郑天源将符临上下瞧了几眼,“皇族的血与普通百姓有什么不同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