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异屏住呼吸,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多站一会、多看一会。
“你连组建法阵的资格都没有吗?”一个声音偏偏在这个时候传来。
沈存异脸一红,尴尬地咳了两声,转身看了一眼殷不沉,“我有别的任务。”
“跑腿送信,任务还挺重的。”殷不沉讥讽道,对实力不如自己的人,他从来不会嘴软。
沈存异飞快地向望楼瞥了一眼,张香儿等人还在维持法阵,轮到休息就专心存想,“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异史君呢?还在研究碎片?”
“老君的事情也不用你管。”殷不沉向天空望了一眼,“真搞不懂道统是怎么想的,往常与妖族作战的时候,不都是以少击多吗?怎么对付野林镇却要以多欺少?好几万人搞出这么一大团乌云,还不如施含元三天前的见风长。”
沈存异虽是道士,身上却没有多少洒脱,无意与殷不沉闲聊,又不好意思走开,只好敷衍道:“段道友说了,这是一种仪式,所有参与屠戮野林镇的道士和修士,即使只是旁观,手上也会沾上鲜血,这是我们鲜血、道士的鲜血,沾上的人从此永坠杀道,这才是施含元的目的。”
“嗯,这像是小蒿会说出来的话……咦,你的意思是说妖族和凡人的鲜血就不重要了。”
“那不一样,战斗双方都是道士,所以才会……残杀同道是一项重罪,左流英再残暴也只是将叛道者送入拔魔洞,施含元却要全部杀死,这中间……这中间……”
“我明白。”殷不沉矜持地点点头,“和妖族的阵前献祭差不多,尤其是那些愚蠢的兽妖,打仗之前总是先杀一两名同伴,以此鼓舞斗志,他们以为能用仇敌之血洗涮战友之血,真是蠢得可以,但是挺有效果。”
沈存异一点也不觉得这两者有何相似之处,但他无心反驳,忍不住又抬头望了一眼。
“看来你没多少信心啊。”殷不沉说。
“信心?你是说对这场战斗的信心……谁说我没有?咱们三天前能击退施含元,今天也能,杨道友已经做好安排了。”
“啊,三天前,我记得,除了被万子圣母控制的三魂怪,只有我敢于冲上去迎战服日芒法术,跟随道尊多年,从他身上我得到不少勇气,他教给我一个道理:如果避无可避,与其逃跑不如迎头而上,对手想跟你保持距离,你就想方设法消除距离。”
“道尊是慕行秋叔叔吧,他的话很有道理,就有一点,想接近高等道士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