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自开,庞山宗师杨延年迈步进来,发现祖师不在,明显地愣了一下,看向左流英的目光更显复杂,他试图以神游的方式与左流英交流,这是高等道士常用的沟通方式,比单纯的语言提供的信息更为丰富、更少发生误解,但是左流英拒绝了,杨延年只好开口。
“九位宗师和各家道统需要一个解释。”
左流英转身,平淡地说:“我在顺其自然。”
“你所谓的自然……”
“我所谓的自然就是祖师,他是初代三祖安排的传人,拥有无法估量的强大力量,顺应祖师就是就是顺应自然。”
注神道士能够随时施法,即使是在存想的时候也能不自觉地施展法术,服月芒境界更进一层,耳目鼻舌之间任何时候都带有法术,低等道士需要运功才能使用的天目与超常听力,他们时刻都在使用。
可服月芒境界的杨延年在这里什么异常也看不到、听不到,在他眼里左流英越显普通,他越心惊。
“之前的那些传言呢?祖师想要灭绝包括道士在内的天下众生,九大至宝盗取历代道士的修行,还有昆沌祖师将三祖炼成了法器,就是他手里的那一剑一铃……据说你对这些传言都信以为真。”
“这些传言大都出自我口,它们比这座道统塔还要真实。”
左流英的平静令杨延年感到恼火,“我不相信这些传言,整个道统和天下众生都不相信,因为这对祖师没有任何意义和好处。可是你相信这些荒诞的说法,却仍然要顺应祖师,究竟是为什么?”
“顺其自然不只是顺应风和日丽,还得顺应狂风暴雨,如果只选无害的、能控制的自然去顺应,所谓的顺其自然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什么是顺其自然。”杨延年的声音里显露出明显的怒意。
左流英摇摇头,“为什么你的道士之心会动摇?”
杨延年心中一惊,低头不语,对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可思议,不只是他,自从左流英迈进道统塔之后,所有宗师的心境多多少少都起了一点波澜。
“你们是强者、是尊者,从前的顺其自然就是顺应你们,现在有了更强者、更尊者,你们不适应了。”左流英的指责不只针对杨延年,而是囊括了所有高等道士。
“我并非天生的宗师与服月芒道士,怎么会不适应比自己强大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