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桃的实力只能勉强施展瞬移法术,而且要冒很大的风险,进入敌群之中就没办法再施展第二次了。她不管周围有多少双凶恶的目光盯着自己,也不管下一个刹那会有多少法术和妖术落在自己身上,双手紧紧握住慕冬儿的胳膊,双目死死盯着裴子函。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芙蓉山裴姓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兽妖在等首领的命令,半魔的注意力大都放在那些从城墙里飘出来的肉身上,都没有立刻对这名闯入者动手。
裴子函的头颅像是戴着骷髅面罩,往日的容貌一点也没剩下,“意义?如果不能实现妖族的复兴,那才是毫无意义。我已经舍弃一切,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语言对入魔者没有用,只会让他们的魔念更清晰、更深入,小青桃已经无话可说,也没有任何办法带着慕冬儿离开,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盯着那双突起的眼珠,希望从中看到一点点从前的影像。
“她、她这是送死……”辛幼陶跃起,准备飞向敌群,也要去“送死”。
殷不沉抓住辛幼陶的脚踝,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唉,我就知道不该现身,这回好了,慕冬儿出了事,灵王肯定……”
“放开我!”辛幼陶厉声喝道,他已经全力挣扎了,竟然摆脱不掉殷不沉的法术束缚。
“我奉命保护你们三个,损失一个已经够了,绝不能再损失第二个,救人可以,但是要从长计议。”
“哪来的从长计议?”辛幼陶又怒又急,全身像是要着火一般,对面的半魔已经将飘在空中的肉身都辨认了一遍,没发现魔王的踪影,很可能会拿自投罗网的小青桃撒气。
“让我试试。”旁边一个声音说。
辛幼陶和殷不沉同时扭头再低头,惊讶地看着一直坐在龟背上的老者。
“秦先生?这是你的名字还是称呼?”殷不沉摇摇头,压低了声音,“我尊重你是魔魂,可是就凭你现在这点实力,呵呵……”
秦先生从来不会“呵呵”,他拽着辛幼陶的胳膊费力地站起身,望着群情激昂的兽妖和半魔,还有中间一动不动的小青桃、裴子函、慕冬儿,“我需要一盏灯或者蜡烛。”
“什么?”辛幼陶被这位“秦先生”的冷静与威严震住了。
“灯烛科法器。”秦先生的平淡之中自有一股非凡的气度,即使他曾在光柱的影响下昏迷,此时也仍然显得成竹在胸,辛幼陶手忙脚乱地寻找灯烛,连殷不沉也在身上摸索了两下,然后遗憾地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