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呢?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事情,用不着你再来提醒我,提几个值得我回答的问题。”
异史君迈开步子,直接从慕行秋身体里穿过去。
慕行秋感到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直到异史君已经走出十几步,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幻境,一切皆虚,连自己的形体都是虚的,怪不得异史君没有立刻出手,因为在这里根本杀不死任何东西。
慕行秋觉得自己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五行之水幻术与念心幻术道路迥异,可是终有一点相通的地方,慕行秋隐约看到了此处幻境的漏洞,对自己的幻术也有了一些新领悟。
他追上异史君,默默地并肩走了一会,“没有形体的时候你不能施法?”
“想了这么久,就提这种问题?”异史君露出不屑的神情,接着还是给出了回答,“准确的说法是,没有形体的时候我不能施展那些依赖形体的法术,我不是带着你闯进几百座泥丸宫吗?难道那不是法术,或者按道士的说法,这叫妖术。”
“道士泥丸宫里的人形是谁?”
“嗯,这样的问题才有点意思,我先不回答,而是告诉你一句话:同一种花草总是生存在相似的环境里。”
慕行秋想了一会,“道士的泥丸宫和里面的人形算是同一种花草,所以产生的环境肯定也是相似的,因为我们的修行方法都一样?”
“道统十八科,越到后来修行方法差别越大,为什么泥丸宫越来越相似呢?你的脑子就像幼虫一样简单,再想,开始就有的东西,原因也必然在开始的地方。”
慕行秋冥思苦想,甚至忘了自己身处幻境,旁边的异史君是一只强大的魂妖,不知过去多久,慕行秋抬起头,发现又走回了禁秘塔附近,正是看到这座塔,他恍然大悟。
“人形就是历代道士,所有道统弟子都在祖师塔内存想过各自的师承,人形就是那时候留在泥丸宫里……可是为什么我的泥丸宫和这座泥丸宫里没有人形?”
慕行秋曾经见过大多数祖师塔里的道士图像,可是跟泥丸宫里的人形差别颇大,他一个也没认出来。
“哦,我喜欢这个问题,有难度,值得一问,也值得探索。”异史君像是第一次独自离家、独自做主的青年,搓着双手,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为什么你和这个女道士的泥丸宫里没有师承人形呢?”
慕行秋等了一会,疑惑地重复,“为什么?”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