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道统有协议……”
“我知道,想想也不可以吗?”杨清音不耐烦了,伸手指向一群人,“那就是杜防风吗?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啊?”
慕行秋更加吃惊,“昨晚他还不是这个模样。”
一夜之间,杜防风老了几十岁,全黑的须发如今黑白参半,原本就不太灵活的双腿更加僵硬,蹒跚行进,哪里还有半分风度翩翩的气质?但他拒绝身边人的帮助,脸上带着微笑,向路两边的熟人点头致意。
一直在监视杜防风的牙山道士目瞪口呆,申忌夷眼看着他经过,低声自问:“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杜防风走到集市中间,那里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子,这回他得需要别人的帮助了,被几名熟人一块抬到了台子上。
“我是平等道人杜防风。”他指着自己的须发,“有一点变化,不过我想大家应该还能认出我的模样,尤其是……某些人。”
集市上笑声一片,一名美艳的女妖大声说:“是能认出来,可你休想再靠近我一步啦。”
笑声更响,杨清音扭头说:“这个杜防风跟你讲的一点都不一样啊,既不是大盗,也不专一,总之很差劲。”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申忌夷冷冷地说。
慕行秋没吱声,心里却隐隐有一种感觉,杜防风今天只怕又要有出人意料的举动。
“想靠近也没机会了。”杜防风笑着回应那名女妖,然后抬高声音,“世事无常,就连我自己当初也想不到会在棋山一住就是五十多年,将近半生,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
人群唏嘘,不少商人虽是常年住在棋山,但总有出去的时候,还有那些避难者,虽然不想离开,却付不起高昂的房费,住不了多久就得连夜潜逃,除了棋山道士,的确没人像杜防风住得这么久。
“我不喜欢这个‘家’,它不仅破烂,还很严厉,天天有人盯着我,好像我是他们的亲儿子,只要迈出家门一步就要打屁股。”
人群笑得更加响亮,甚至有胆大者向牙山道士发出嘘声,大家都知道杜防风说的是谁。
申忌夷神色冰冷,有他在,庞山道士都不好意思发笑,只有杨清音毫无顾忌地大笑,“这个人虽然无赖,还是挺有意思的,哈哈,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