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收拾的,少年们立刻笔直地站好,只有小秋跑去牵回枣红马,它出奇地镇定,对刚刚发生的斩妖场景没有显露出一点吃惊,倒不是它胆子大,而是太老了,老到全部心思都集中在美味的青草上。
李越池没有立刻出发,转身走到蛇尸边上,打量了一会,挽起袖子,像乡下的长工一样,双手拽住蛇尾,向空地拖行,很快蛇尸被摆成了一字。
少年们再一次惊呼,蛇尸长得不可思议,挂在树枝上的油灯只能映照出短短一截。
“比镇里的桥还长。”小秋说。
“比二栓家的屋子还要长。”二良说。
“比镇上的街还长。”二栓说,他的用语太夸张了,可是没有人出声反对,少年们都决定今后就用这个比喻向镇上的亲朋好友吹嘘。
只有少年军官不合群,“也就十丈左右吧,不短,但是放在妖怪中间算不上厉害。”
二栓斜着眼睛睥睨军官,“我听说斩妖除魔也是玄符军的职责之一,你们十一个人怎么没打过蛇妖啊?”
军官毫不脸红,“我们没准备,以为就是来抓几个孩子和几匹马而已,许多武器都没带在身上,被蛇妖打了个措手不及。谁能想到你们野林镇附近会有妖怪啊,早知如此,我就会带上更厉害的纸符……”
“嘻嘻,刚才你不是叫得像小女孩,而且被吓晕过去了吗?”二良立刻揭穿少年军官的老底。
“而且是第三次晕倒啦。”二栓接口道,少年们惊魂未定,正需要说几句笑话缓解心情,“以后你就叫晕三儿。”
“我不叫晕三儿,我叫……”军官稍显恼怒,最后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快看。”小秋的目光一直盯着五行法师,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细细观察,心中满怀敬意。
李越池摆好蛇尸,取出一面圆镜来,野林镇少年们也都眼熟,尤其是小秋和二栓,两人被这面镜子照过,当时心跳不已,这时却备感亲切,二栓甚至向芳芳和少年军官吹嘘起来。
李越池举着铜镜,从蛇尾开始,仔仔细细地照射,嘴里时不时嘀咕着什么。
少年们不敢喧哗了,生怕影响到五行法师的工作,虽然他们一点也不明白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