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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小惠。如果giotto先生留在西西里继续派系斗争,最终消灭了二世和戴蒙·斯佩多的反叛力量,可是在死斗的终点……除了无穷的尸骸之山和无尽的悔恨,还剩下什么?我父亲也说过,那位先生是为了‘守护深爱之人的笑颜’才揭竿反抗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没法对自己最喜欢的笑脸刀兵相向吧。”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被迫退位离开,而是自己选择了避免决裂的道路咯?”

“嗯,我想是这样。在小惠看来或许是个理想幻灭的不幸结末,但对于贯彻了自我信条的giotto本人来说,说不定远避东洋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呢。”

见惠理似懂非懂地听着,少女再次弯起唇会心一笑,把书包甩上肩膀站起身来。

“好啦,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我可不想等恭弥君摆着臭脸来赶人。”

“表哥就是那副不爱和人打交道的德性,小君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会介意的,那种性格是恭弥君的魅力点所在嘛——跟传说中的阿诺德先生一样。啊,不过恭弥君还差得远呢。”

黑发少女提起洋装裙摆,脚尖点地轻盈地旋转了一圈,绸缎般乌亮柔滑的长发顺势飘飞。正是阳春时节,庭院中簌簌飘落的薄红樱花拂过少女的发丝和衣裙,看上去有种虚幻易逝的美。

少女的名字是君枝。三日月君枝。

百余年前,将“眼”连同颠覆未来的希望一并交托给骸之后,三日月志保漂洋过海回到日本结婚生子,安稳地度过了余生。他通过早年的日记找回了一部分关于转世轮回的记忆,得知完全掌握“眼”的骸最终协助giotto保护了遭到暗算的克丽斯·埃罗之后,青年就像如今的君枝一般会心地笑了。

抗争命运的力量,其实早已掌握在人们手中。

作为唯一一个从本家代代相传的手札中继承了这段秘密野史的现代人,三日月君枝今天也怀揣着关于乔托·彭格列、克丽斯·埃罗以及自家某位笨蛋先祖的骑士传说,行走在自己坚守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