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战友,主君。
我无法保护任何一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向末路,一次又一次徒劳地伸出手去……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挽回。
已经到极限了。
无法忍受心头积压的绝望感,下意识地驱动酸痛的喉咙吐出了自我否定的话语。
“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做骑士——”
“——啊呀。既然如此,不做骑士不就好了?”
“……欸?”
闯入耳中的回答实在太过突兀,让我一瞬间忘记了激愤驳斥。
我费力地抬起被夹板和绷带固定住的脖子,寻找向我提出荒诞建议的不逞之徒。
“别乱张望啦,小姑娘。这边这边。”
那个人逆着光斜立在房间一角的阴影里,面貌难以辨认,从身材体态来看是位女性,狮子鬃毛般蓬松凌乱的鬈发一直垂到腰际。她屈着一条修长的腿,右手随意搭在腰间的剑柄上,显出几分慵懒不羁的样子。
明明应该是素未谋面的生人,却忽然有了种感动到想要落泪的强烈既视感。
“也许是我听错了……你刚才说……”
“我说,觉得当骑士太累的话不做就好了。”
女性干脆地开口道,懒洋洋的女低音带着些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