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不觉浮起微妙的失落感。我一方面为艾琳娜小姐在这片硝烟密布的灰暗天空下仍能放声欢笑而欣慰,一方面又因自己已无法作为侍女随侍于她身侧而沮丧消沉。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想。跟着giotto上前线作战,一样是为了守护艾琳娜小姐的幸福……)
如此劝慰着自己,我刚要调转脚步向门口走去——
“哦呀,这不是……”
紧闭的房门忽然在我面前敞开了,戴蒙·斯佩多标志性的凤梨发型和轻佻嗓音把我的脚步又勾了回去。
“百忙之中来拜访艾琳娜吗,埃罗队长?哎呀哎呀,真是让人感动的主仆情。”
“……听到你的声音,突然就不想进门了。”
我力求不与他视线相接,用缺乏高低起伏的干硬语调回复道。我极力强迫自己假装对他油光闪亮的皮靴很感兴趣,生怕自己一旦抬起眼帘,便会忍不住一记直拳把他那张俊脸连同那副虚浮的笑颜一起捣个稀烂。
就是这个男人。
以完美的诡辩诱使我自愿背负骂名,间接导致父亲遭到报复而身亡。这一次,他又擅自脱离职守——我敢打赌他早已预料到小骸将违背命令独身留下——在幕后导演了那个孩子无望的惨死。骸的死和志保的舍身相救,让我虔诚祝福斯佩多与艾琳娜百年好合的祈愿顷刻支离破碎。
他擅长玩弄的小手段实在与我秉行的骑士道合不来,我果然还是讨厌他。
这个男人,这个天才的战略家,魅力出众的领导者,姿容端雅风度翩翩的美青年,这个接二连三给我带来横祸的灾星,这个五脏六腑都浸着密藏毒液的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