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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立刻明白了giotto所谓“必须给克丽斯看的东西”是什么。

正对阿诺德办公桌的墙壁原先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直到此时才在窗外涌入的日光中现出真形。那里挂着一副真人大小的女子半身肖像,镶嵌在精致画框中的女人鼻梁高挺、颧骨微突,整张脸都裹在狮子鬃毛般凌乱的栗色长卷发里。橄榄色的皮肤上缀了几点淡淡的雀斑,一双明艳惑人的绿眼睛被浓密的长睫衬得更深更大,好似占掉了小半张脸。女人形状饱满、颇有福相的耳垂上,挂了一对与她眼睛很相称的半透明绿色耳环。

这个女人在笑。

与贵族妇人脂粉堆砌的娇笑不同,这女人的笑容里满溢着十足的自信与犀利的刀兵之气。她的容貌诚实说并不美,但她虽没有常人称道的那种瓷器或玩偶的美丽,却另焕发出一种女子身上不多见的雄健之美。

那是剑的美丽。

“这个……是……”

“——无论怎么看,都是克丽斯你哦。”

giotto在我身边站定,同样一脸不解地仰面紧盯着那幅高高在上的女子肖像。

“像是有点像啦,但也仅仅是相像而已吧。阿诺德先生不可能把我……”

我又没有为保护阿诺德而壮烈牺牲,他再怎么跟我心有灵犀也不至于早早把我装裱起来挂到墙上。大概我与他某位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有几分神似,这么一说他先前对我的和缓态度也就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不可能?克丽斯从以前开始就相当有人气哦,蓝宝总缠着你不放,科札特也说你听手风琴的时候表情很专注,让演奏者心情很好……阿诺德当初不是还用克丽斯的姓氏命名了自己的钢琴曲吗?一定有把克丽斯当做特别的对象啦,那家伙。”

怎么觉得这席话和玛蒙今早的发言很像……志保前几天确实预言过我近日命犯桃花,难道指的就是这码子事?

要不要这么准啊,那家伙的『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