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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坊间传言称,克丽斯·埃罗是那个弑主潜逃的背德骑士阿萝德拉·埃罗的女儿,更为她背信弃义的行动增加了可信度。

没有人怀疑,这个时年二十的年轻女人和她母亲一样,是个魔鬼附身的人渣。

那以后,一切安好。人们照常把领导才能出众又平易近人的giotto奉为神明,而对背叛他信赖的克丽斯·埃罗深恶痛绝。自卫队的荣誉也保住了,军民一心,皆大欢喜。

除去熟知这则“可靠消息”内情的自卫队上层,唯一对此心存怀疑的人,是当年与克丽斯交好的“女巫”索菲亚·玛蒙——她离开自卫队后没有去孤儿院,而是带着同样安分不下的维克多继续四处旅行变戏法维生。

原本不打算再冒险与自卫队打交道的玛蒙,听说克丽斯的恶行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折回了那座曾将自己驱逐出去的小镇。

她是唯一试图给那个女骑士讨说法的人,尽管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被放逐的本人问明真相。这档交情成为了后来两个女人坚固革命友谊的基石,暂且按下不表。

自卫队势力扩张到一定范围之后,和邻近地区的其他组织一样,开始给自己冠以“afia”之名。为了与类似自卫组织加以区分,又用首领giotto的姓氏命名为『彭格列家族』。

不知算不算是神意的讽刺,就在『彭格列家族』的名号诞生前几个月,西西里某个偏僻的村落发生了一场报复性的谋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在家里被活活打死,他痛苦的惨呼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刺耳,却没有一个村人出门救援。

率众施暴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黑发,有一对明亮的翠绿眼睛。据说,他是当年那场袭击中无辜遇害的苏珊·勃朗特的弟弟。供养自己生活的姐姐死后,他无以为生,从小偷小摸一直做到打家劫舍,就这样长成了个彻底的混混。

被他打死的老人,在此之前已遭受了村民无数的白眼和冷遇,但他至死都保持着那副耕牛似的淳朴神情。即使是少年用铁棍击碎他脑袋前的最后一刻,老人也只是凝视着他稚气的面孔,哑声说:

“孩子,你肯定是哪里搞错了。克丽斯没有杀你姐姐。我知道的,我是她爸爸……”

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

刚迎来一线晨曦的西西里岛就这样被划分为两面。一面是迎风飘扬的救世主旗帜,旗下凛然挺立的金发青年和他千娇百媚的前男友·前女友们英姿飒爽一呼百应;另一面是无人问询的荒凉墓冢,某个臭名昭著的流亡骑士直到很久之后才第一次回乡祭拜自己的父亲。

这个铁打的女人在坟前坐了很久,然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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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意大利西西里岛,特拉帕尼港。

——砰零哐啷!!!

我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破碎声震得从屋顶上弹了起来,连忙扳住烟囱以防自己滑下去摔个稀烂。

虽然我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房子里似乎有其他什么东西被摔稀烂了。

我正犹豫着是否要冒被碾成细粉的风险回屋一探究竟,死神就已亲切地爬上屋顶向我挥起了烧红的铁叉——当然了,这只是个比方。那位身披黑色长衣的年轻死神向我挥舞的并非铁叉,而是烤得香喷喷红艳艳的……新鲜覆盆子蛋糕。

“啊啊,你果然又来屋顶上睡午觉啦。克~~~~~丽~~~~~斯,快看,是蛋糕哦~~~~~~~这次是改良版,我按照克丽斯的口味加了很多牛奶,很想吃吧?克丽斯的话一定很想吃吧~~~~~”

“……谢尔曼,你不能指望我为了一个蛋糕就替你去死。”

我掸了掸裤腿沾上的灰尘,面无表情地把眼白向他翻过去。

这名叫做谢尔曼的青年来自罗马,有一头垂及肩膀的淡金长发和让女性都自叹不如的纤细容貌,现在是与我一起行动、休戚与共的同志……名义上应该这么说,但要我坦率承认这一点实在有些难度。

明明头顶“身手高超的暗杀部队干部”的傲人光环,谢尔曼却完全没有在人前搭架子耍大牌的爱好,不如说他作为干部待人亲切过头了,经常连清扫宅邸或筹备伙食之类的杂事都要亲手包办。被部下们询问“谢尔曼的得意技是什么”的时候,他甚至一本正经地报出了“调果汁和烤布丁”,结果人家花了好几天来琢磨调果汁和烤布丁究竟是一种怎样独特的暗杀技术……

因为谢尔曼各种各样缺乏男子气概(?)的个性化举动,他现在已光荣获得了“暗杀部队之母”这一美名。必须一提的是,他曾经试图说服首领承认自己是暗杀部队之父,这一不轨企图以首领暴走炸掉半个驻地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