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啦giotto,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听布道。你突然出声叫我,可把我吓得不轻。”
他相当热切地同giotto打了招呼,一看便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不对不对,一看便是交情深厚的熟人。
我本该对giotto结识巴勒莫神父一事感到惊奇,但联想到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极佳人缘,我都懒得吃惊了,只是冷眼斜睨着他们等待下文。
giotto与纳库鲁亲热地拉了一通家常,这才换上办正事的严肃表情向我介绍道:
“克丽斯,这位是即将在萨德里克庄园任职的纳库鲁神父,我在巴勒莫认识的老朋友。以后你不必再费心来镇上见我,有什么事交由纳库鲁传达就好。我想,一位侍奉上帝的神职人员比一个小姐闺房里的侍女更不容易引起公爵的疑心,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被这个大胆的提案惊得一口气缓不过来,一时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哑口无言。
“……你是说,要让一位神父去当线人?你怎么能……我是说,这种亵渎上帝的举动——你怎么敢……”
“你错了,克丽斯。”
giotto立刻以不容置喙的坚定口吻阻断了我。
“我和你一样相信上帝的公正与慈悲,但我也相信,上帝有时不会直接把世界安排成最好的模样。神只是向人类指出方向,让他们自行摸索要走的道路。所以,对神明的信仰不总需要靠做弥撒和背圣经表现出来,只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够了。”
也许是被他话语中斩钉截铁的自信所感染,我只觉嗓子眼干涩得像是要冒出火来,吐不出任何一个讥嘲的句子——这对我来说原本是些信手拈来的玩意儿。
“得了,就算是这样……可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帮助你?你认为正确的事与我不一定相同。你关心的是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贫民,而我关心的仅仅是我那位善良的主人。没准我转身就会向公爵先生告发你的图谋,那你和你这位神父朋友就得手拉着手去见仁慈的上帝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软弱无力的反击。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早已将一切布置周全,如今即使是地狱业火也无法赶他回头了。
“你想问理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