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安在这样幼小的孩子身上,这只眼睛依然令我背后骤然升起一股寒气。
——阿诺德说得没错,身为术士,我对『眼』有一种奇特的敏感。西蒙或许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这个孩子交付给我也说不定。
“你……”
“别碰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男孩掐住我按他肩膀的手腕,转过脑袋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上来。
“呜……!”
“奥菲!”
西蒙见状忍不住担心地轻呼了一声,而我只是僵涩地苦笑着回头示意他不必出手。
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背,一滴一滴缓慢地淌下来。
但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要说痛觉的话,这点儿皮外伤和生生挖出眼球的痛,怎么比。
“已经没事了,小家伙。你自由了。”
我咬着牙抑制住声音里的虚弱,尽量维持着柔和的语调,腾出另一只手抚了抚男孩的头。
看来是还没从之前的激战中缓过劲来,体力有些不支了。现在,尽快安抚了这孩子拖回家去,和真希、伊莉莎她们一起把他安顿好才是上策。
“……没事了。这里没人会再对你做什么的。”
如果拍一部纪实电影,此刻我的身后一定升腾起了皮卡皮卡闪耀着的圣母光环。其实我没玛利亚女神那么伟大,虽说对小孩子宽容如西西里岛的春天,对成年人——譬如那个挑战阿诺德的热血青年——就堪比西伯利亚冬季的寒风,再凄惨的落叶都能扫荡得干干净净。
趁男孩分神的一瞬间,塔瑞亚在他后颈上重重劈了一记手刀,男孩当即失去意识瘫软在我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