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你够了,侠客也有自己的事情忙吧,总是找别人帮忙不好,就这样了,回聊。”

按掉手机然后丢开,我倒头就睡。

……

我是被吵醒的,感觉还没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脑袋沉沉的一点都不想去开门,磨蹭着我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终于,敲门声消失了,我还没松口气,隔了几秒后手机又吵起来了,一遍又一遍。烦躁地抓过手机正想按掉直接关机的时候就看到屏幕上侠客的名字,停顿了一两秒,我接听了。

[开门。]

刚接听了电话,他带着些命令性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很少听到侠客用较为严肃的口气去说什么,我愣了一下,就像个被训斥的小学生一样迅速爬起去开门了。生病中也有这种速度的我简直可歌可泣,我晕乎乎地保持着右手拿电话,左手开门的姿势看着站在门外的娃娃脸青年。

他看到我开了门,像是松口气那般结束了通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还没问话,他抬手就贴上了我的额头。

“烫的能煮鸡蛋了,你就没感觉?”收回手,他挑着金色的眉看着我,微微带着嘲讽的语气里透出几丝关切。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又穿了睡衣在他面前出现了,但现在这个已然不是我关心的了,我将手机放回了兜里,自己也摸了摸额头,然后看向他傻啦吧唧地说道:“我觉得煮不熟。”

侠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之前那股有些压抑的气息荡然无存,又是那个笑容甜甜的大男孩模样。他跨步走进客厅,一点都没有身为客人的尴尬感,直接对我说道:“穿昨天那件黑色棉袄,我带你去医院,电动车的钥匙给我。”

“不,不用去医院吧?现在接近新年,人肯定好多,路边诊所估计也都没开门。”

在我这么说完以后侠客就睁着绿幽幽的眼睛看着我,不反驳也不附和,对视了三秒我就垂下眼帘了,然后头重脚轻地飘去卧室换衣服找钥匙。十分钟后我裹的像个粽子一样站在了车棚外,这次侠客没有租车来,所以他只能骑我的小电动了。

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奇形怪状的白雾,耸动几下鼻子,我看到侠客推着车出来了。冬天开电动完全就是找虐,就算有护膝、手套、搭腿挡风的护具也还是冷,尤其是前面开车的人。侠客这个超人只要了手套,别的都不要,他说戴上那些东西一点都不帅气了,太怂。

对此我只想说年轻人就是潮,不要温度只要风度。

“侠客,其实,可以打车去的吧。”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看来我还是没有烧傻。

“路上出租车少,我载你更快,还能抄近路,更不会被堵住。”一本正经的娃娃脸。

说的真有道理,我无言以对,跨上后座的时候我就像个大黑熊一样。电动车的后视镜照出我这只露出眼睛的模样,活脱脱的熊。

“抱着我,要出发了。”

我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扬着唇角补充了一句,“抱紧点,反正衣服这么厚也感觉不到什么。”

我这是又被调侃了么,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反正自己现在都是大黑熊的扮相,我破罐子破摔地伸出两只手环抱住他的背。两手绕到他的身前扣住,将脑袋也抵在他的背上。我听到侠客颇为满意的一声笑,我想,在行人的眼里我俩这样就是一个未成年带着一只可疑的大黑熊一路飙车。

我闭着眼睛不去看周围的景色,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侠客走哪条路,恍恍惚惚地就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是不错的,可能我现在有点烧糊涂了。

到了医院后发现挂号的人真的是多如牛毛,侠客让我先在休息椅上等他,没过多久他就拿了一个很靠前的挂号单过来了。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但我确实凭借这个挂号单就去看病了,避免了排队的悲剧。

结论是我发烧了,安排了一个疗程的退烧药,还要定期来医院输液,暂定是三天,一直到新年那天,如果好的快的话就不需要,看个人身体情况。

最后就是我吊水,侠客陪着我,他还抽空给我领了药,并且缴清了所有的费用,我觉得超级麻烦他,之前还心里抱怨人家克自己,真不好。

“麻烦你了,等我回去就转账给你。”躺在椅子上输液,我扭头看向身旁陪同的人。

“不用,本来就是因为我才发烧了。你啊,就像芬克斯说的那样……”

“怎样?”我抬了抬眼皮,现在精神稍微有了些恢复,至少头不是那么的涨疼了。

金发青年灿烂一笑:“弱的像蚂蚁。”

这辈子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说我弱的像蚂蚁,哈维嘲笑我也只是说:弱爆了,怎么到了侠客这里就和蚂蚁一个级别了。就算是哈维这么身体健康的人在雪地里滚滚,衣服里被塞雪,也会打喷嚏有个小感冒吧,根本就是他们三个身体好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