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着,维娜也不和我挤一张床睡了,老实地搬去了客房布置,从斯图尔的阴影里渐渐走出来后她开始积极地生活。偶尔也会去朋友聚会,或者酒吧什么的玩玩,我担心她又识人不慧,她却说自己早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需要我这个出车祸的担心。
真是不知道怎么吐槽呢。
不知道是不是店面装修的原因,那个银发的小男孩再也没有见过了,也许是他发现了更好吃的甜品店也说不定。
匆匆的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自从侠客那天离开,我就再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我忙到没时间给他打电话发邮件,他也一样没有电话和邮件给我。躺在床上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霓虹灯,房间里一片静谧,隔壁的维娜还在和人打电话,断断续续能听到一些声音。
右手能稍微活动了,一些简单的动作也是可以完成的,我打算明天去墓园看看哈维。
那侠客呢?不试着主动联系一次吗?
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在这样说着,反复提醒,我终于投降了。用左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光芒有些刺眼,调整了亮度以后我看了看时间。可能是我躺床上太早,现在也才十一点左右,年轻人都睡的晚,他也许还没有睡吧?
打电话过去太突兀,还是发邮件来的好,可是该发什么内容呢?脑子转弯着,我忽然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不就是店面吗,他投资了那么多钱,给他说一个装修的进度也是蛮正常的。打开了他的号码页面,然后从相册里挑选出了装修照片,发过去两张,我就编辑了内容。
我:[店面装修已经开始,现在进行了一小半,与隔壁书店的墙面已经打破,看着是不是大了很多呢。]
邮件发过去了,一开始还有点期待着他的回复,可等了十几分钟手机也没有震动。有那么一些失望,但也并不感到被冷落,放回手机我就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包了辆车讨价还价以后就去往墓园,在热心司机的搀扶下下了车,我摆摆手表示后面的路可以自己走过去,司机就说在车里等我。拄着拐杖顽强地与路面抗争,我还带着一束鲜花,可不能摔了。春末夏初过来的时候墓园里还是一片青葱,现在草木都像换了身衣裳似的,笼罩在一片红黄色调中。
也是在那次看望哈维后遇到了侠客的吧,时间过的好快。
墓园里除了扫墓人,还有别的家属亲友过来,大家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悲伤有的平静更多的则是缅怀与无奈。
来到了哈维的墓前,将那束鲜花轻轻搁下,我也是随意了,放下了拐杖就坐在了墓碑前,开始和这位已经不在的人拉起了家常。我八卦地说了维娜,还说了侠客,还说了自己的一些困扰以及对未来的小小迷茫,可是说到最后,我还是喉咙哽咽了。
在天堂的你,究竟能不能听到我的话呢。
离开墓园上了车,司机之前都睡了一觉,看来我扯淡也是蛮久了,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公路上鲜少有车辆过往,忽然的,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可能是维娜找我,也不对,她要是找我就会直接打电话的。
我拿出手机一看,竟是侠客的邮件。
侠客:[方便接视频电话吗?]
咦咦,这么直接?还视频电话?考虑了下话费,我还是回过去可以。马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滑动了接听,屏幕一个切换我就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眸,但不同于从前的清澈明亮,眼睛里有少许的血丝,随即一个晃动,就看到了侠客整张娃娃脸,他一手拿着手机高高地对着自己,另一只手好像在推着什么人。
断断续续地那边传来了他无奈的清爽声音。
[哎呀,乖一点去找团长玩,让我安静地打个视频电话好吗?]这好像是侠客的声音,他的视线还没放到手机这里,而是看着旁边的位置。
[其实我和他不熟,但我对你是真的一见钟情,不能更真了。]
[……飞坦,窝金,玛奇,随便谁都好,把这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拉走吧。]
手机里很突兀地传来女孩子的声音,我听的愣了一下,可画面一直是侠客自己,只有最角落才能看到一点点红色的长发,那可能是侠客正在推的女孩子。画面猛地晃动起来,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边的我是看到心惊肉跳,视频里一下子出现那个冷面小哥,一下子出现窝金,然后又看到了鲁西鲁团长,声音也是嘈杂的不行,期间还伴随着侠客的惨叫。
不知道是不是和朋友在一起,侠客显得活泼了很多,和我在一起时,他给我的感觉更多是温和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