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掠过这些杂物,他要找的人不在房间里。

白兰仔细感受着这间屋子的气息,有微弱的声音从二楼的盥洗室传来。唇角勾起笑容,他心情颇好地迈步走了过去。

全身浸泡在冷水中,雪野二还是觉得浑身烧灼的厉害,从四肢百骸聚起的剧痛让她泛白的手指紧紧扣住了浴缸的边缘。指甲缝已经开裂,甚至有血丝浸出。她接受了夏马尔的最后治疗,没想到副作用这么强,脸色苍白的她大口喘着气。

皮外伤已经全部自动愈合,好的像是没受过伤一般,如果不是这剧痛劲儿还没过去,她一定以为是在做梦。疼痛感刚来时她尚且能忍住,结果一没控制好,就将自己的床铺给掀翻了,疼的她在地板上直打滚。身体像是从头到脚被一遍遍地碾压一般,烧灼感夹杂着痛楚,让雪野二几次晕过去又醒过来。情急之下放满水,她穿着衣服就往浴缸里跳,那种烧灼之感多少是缓解了。

这就是代价。

可是比起那些无辜的死去的人,这些痛算什么。至少她还活着。脑海里只要一浮现出新娘痛苦嘶声的模样,她的愧疚感就增加一些。距离夏马尔给的时间快要到了,还剩十五分钟,这种剧痛和高烧症状就会退。

门忽然被推开,雪野二立即警惕道:“谁!”

“哟,还生龙活虎的嘛,我以为二酱要不行了。”

甜腻的声音带着笑意,白兰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眼角下的那枚倒皇冠刺青很是扎眼。

“白兰·杰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念出对方的名字,雪野二忍着痛从浴缸中起身,湿漉漉的衣服不住的往下淌水,短发紧贴着脸皮,一双眼睛满含愤恨。看起来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冤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