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和雨月此时还在美国淘金,虽然现在主流市场仍然是欧洲,但萧然一直坚定的相信美国日后会成为一流的原料市场和消费市场,如果家族现在进入的话,就可以抢占先机,获得一片没有竞争的商业乐土。
虽然温凉不太明白为什么萧然会如此笃定,但一直以来萧然的商业嗅觉都非常灵敏,总能先人一步发现商机,温凉也就没再商议什么同意了她的申请,让雨月陪着她去了大洋彼岸的美洲大陆。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那边也很乱,但怎么也比卷进战争的两西西里王国安全,况且那边人少,雨月只保护她一个人的话绰绰有余。
阿诺德因为是外籍人士而没有被直接征集,纳克尔神父则是因为身份原因免除了征集。其他人,包括还没有成年的蓝宝和sivnora都不得不走上战场。
“总部就交给我吧。”知道giotto在担心什么,温凉踮起脚尖摸了摸他柔软的金发,“一心一意的战斗吧,只有你们战胜了,我们才能安全。”
只有战胜者才有资格说守护。
“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尤其要注意蓝宝,让他不能挑食,这种时候的后勤不知道能不能跟上,吃了上顿说不定就没有下顿……”
温凉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她想到了第一次认识giotto那年的战争,战争还没有波及到这个镇子,这里的秩序就已经开始崩溃了。这次giotto他们要上前线,要面对的一定比当年要残酷的多。而她这次却不能站在他身边,同他一起面对了。
他有他的任务,她也有她的责任。
她要守着这个家,照顾好他们的女儿,在giotto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不用为后方分神,在他们得胜归来的时候用一个完整的家来迎接。
责任就是这样,不管你喜不喜欢它,都得承担。哪怕要为此做出违心的决定。
莉丝才不到两岁,还不懂离别的含义,在她看来,只是喜欢逗她的爸爸去了其他地方决定让她安静几天。她不哭不闹的接受了giotto不在的事实,每天跟着埃琳娜阿姨和妈妈一起生活,学着说话。现在她已经可以向别人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感觉了。
困、饿、渴、疼、开心、喜欢……
只可惜温凉想在还在担心远在前线的giotto等人,没办法对莉丝的这些进步表现出应有的欣喜。
她让人加固地窖,往里面囤积食物和用品。确保有一天用到它的时候可以万无一失。之前挖掘的通向后山的地道也进行了清理,虽然还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她却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5月中,拿破仑三世指挥法军116万人与撒军在亚历山德里亚和卡萨列蒙菲拉托地域会合。同月,giotto等受召集的家族首领带着各自家族成员到达指定城镇驻守。在抵御外敌的同时辅助当地政府安抚民众并维持秩序。在南意大利,‘家族’的声誉要比政府高的多,借助各个家族的力量,各地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没有出现严重的流血或争抢事件。
5—6月,撒法联军正式同奥军交战,并先后先后在蒙特贝洛和马真塔击败奥军,迫其退守明乔河一线。小股被打散的奥军流亡到giotto驻守的小镇,vongo家族第一次同奥军交战。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毕竟不同于家族之间的战斗,许多在之前的战斗中流血流汗的青年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生命。士兵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的杀人,以最简练的方法杀死最多的人,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没有被经历过真正的战火的青年们在交战中得到了血的教训。
这个时候的家族还不是后世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学会使用武器的青年,而不是士兵。没有做好杀人的觉悟的平民跟以杀人为目的的士兵相遇,劣势立刻就凸显了出来。幸亏giotto几人指挥得当且个人武力值超群,否则伤亡会更重。
还在总部的温凉收到了前线寄来的伤亡记录,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记录在轻飘飘的白纸上,最终变成一个个数据,封存在家族的资料柜里。温凉沉默的换上了黑色的丧服,一家一家的去死者家中告知这个不幸的消息,然后送出一份又一份厚厚的抚恤金。在哭声埋怨声还有诅咒声中离开,走向下一家。
死者的尸体现在没有办法直接带回来,是火化后带回来下葬还是就地下葬温凉还不清楚。但她已经做好了接他们回家来的准备。
这就是战争。好像无形的怪兽一样吞噬着人们的生命和信念。无论怎样美化都无法掩盖它的本质。
生于何地,故于何地。只要可能,giotto就一定会带他们回家。
同月,奥地利军队总帅吉乌莱因指挥不力被撤职,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亲任统帅。真正决定胜负的一战,似乎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