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很轻,又自带一种奇妙的韵律,会这样走路的人轻功一定很高,高到世上的大多数人都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但屋子里的两个人偏偏都听见了,他们不仅听见了这个脚步声,也已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西门吹雪,只能是西门吹雪。
有西门吹雪在,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到此为止,玉罗刹勉强压下心中的暴戾,正要说什么,一只苍白的手却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刹那的天旋地转后,玉罗刹的背结结实实的被人按在了床板上,他瞪大了眼睛,就看见了白锦的脸正停在他的正上方。
剑客已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他。
……什么情况?
以白衣剑客的为人,玉罗刹相信就算白锦在他疏于防备的时候压了他一头,也不会真拿自己怎么样,被按在床上时便没有立刻出手反击。
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若出手,便一定是下死手。
他们都没有和对方拼命的打算。
西门吹雪敲了敲门:“师父,父亲。”
玉罗刹和白锦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出声。
西门吹雪迟疑了一下,推了推门,门却很轻易的就被推开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屋子里,白锦垂眸瞧着玉罗刹,罕见的没有把眼神分给西门吹雪半分,玉罗刹却是猛然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去瞧西门吹雪。
四目相对。
西门吹雪冰雕似的脸上浮现一丝震惊和茫然,他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关上了房门,如来时那般默默的走掉了。
白锦松开了玉罗刹的肩膀。
他冷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