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如同伏尔加河缓缓流淌的河水,屋外的暴风骤雨似乎也只是成为了柔软钢琴声的点缀,反而让整个空间变得更加静谧。野田光奈坐在旁边听着节奏逐渐开始加快,抱着双腿却像是有点在发呆。

暴雨与狂风也打断不了音乐的继续,野田惠的十指灵巧又有力度,轻柔的乐声反而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控制与精准的节奏,船歌的静谧美好在其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等到一曲结束后看野田光奈看着得意笑起来的野田惠,与千秋真一一起低头笑出声。

“怎么了嘛,你们两个这种表情。”

“就觉得,野田妹很厉害。”

“那当然啦,我超厉害的。”

很是得意地扬了扬脑袋,随即野田惠拍了拍自家小姑娘的脑袋,笑得愈发灿烂起来:“在我看来光奈比我要更厉害。”

“诶?”

“是真的哦,光奈也是我的偶像,就比真一差一。真一再不努力,哼哼,在野田妹内心第一人就要换人啦。”

“……”

“……”

这个时候就不要挑拨离间带拉踩了,亲爱的野田妹。

被自家长辈哄得晕头转向,晃晃悠悠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野田光奈才清醒过来,好笑却也明白野田惠是在宽慰自己。将头埋进枕头里哼哼唧唧地蹭了蹭枕套上面的玉桂狗,很快她又听到了外面剧烈的风,伴随着枝条碎裂的声响显得格外强烈。

刚才那种被宽慰后的温暖感觉逐渐开始消散,静静地听着外面的暴风骤雨,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时候。

就算闭上眼睛,野田光奈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唯一可以知道的,大概是她做梦了。

梦里的她仿佛是站在第三人视角,只能注视着那个对比现在显得更加稚嫩的“自己”平静地面对一切。

银色的奖杯被放在灵堂上,一张第一的奖状原件也被丢入了火焰之中,彻底燃烧成为灰烬。身后那些看不到脸、只有零星模糊轮廓的人们在窃窃私语着,像是觉得她听不见,肆无忌惮地说着在他们看来貌似怜悯的话。

“真可怜啊,这个孩子。”